看到她出門,嬌兒跟她打了招呼:“攸攸,鍋裏有熱水,早飯在溫箱裏,要我幫你拿嗎?”
“不用,你忙,我自己就可以。”季攸攸去廚房打了熱水洗漱,將自己收拾幹淨後,端了早飯坐到院子裏的方桌旁,慢慢吃。
“攸攸,你知道我師父和師兄去哪裏了嗎?我一早起床就沒看見他們。”嬌兒看向她,問。
“他們出去辦事了,兩三天就回來。”季攸攸把他們去采漪藤花的事情告訴了她。
嬌兒不由感歎:“師兄對你太好啦。”
季攸攸笑了:“韓山對你不好嗎?”
“也好也好。”嬌兒含情脈脈地看向韓山,忙不迭地說道,“韓山最好了!”
正在殺魚的韓山轉頭看她一眼,憨實一笑,回轉頭,繼續專注殺魚。
季攸攸一邊吃著,一邊看了眼院子裏的花,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嬌兒,你知道師父養的那幾盆花去哪裏了嗎?”
“師父養的花?師父養花了嗎?”嬌兒想了想,沒想起來。
“忘了呀?我也就看到過一回,就是上次你和韓山采蘑菇回來時還有的,後來就沒看到了。”
嬌兒又想了想,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是什麼樣的花呀?”
“就是……一根根筆直的杆子,葉子不多,花苞是金黃色的,圓滾滾的,還挺可愛。”她很想看一看花開起來是什麼樣子,不過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就算花開了也早謝了吧。
“聽起來像是雪蜜金花,以前師父經常種的,這種花很香,蜜很甜,一旦沾染經久不散,蜜蜂最喜歡了。”
季攸攸“哦”了聲,吐槽了聶甲一句:“師父真小氣,種個花都要藏起來自己偷偷看。”
吃完早飯,嬌兒的菜擇好了,韓山的魚殺完了,韓山拿了魚和菜進廚房,嬌兒洗了手坐到季攸攸的身旁,和坐在躺椅裏的她一起曬太陽。
看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嬌兒歡喜得不行,上手就摸。也隻有師兄不在的時候,她才敢這麼做,師兄在家,她連靠近攸攸都會被師兄瞪,太可怕了。
“小得得,再有兩個月你就能出來啦,到時候我天天抱你哦,你叫我姨姨好不好?”
那回秦煜灼從大通鎮的集市回來,當晚就想好了一百個小名給季攸攸選,季攸攸看來看去,眼睛都看花了,最後還是覺得他想的第一個“得得”最好,於是肚子裏的小家夥確定了小名:得得。
肚子裏的小家夥估計也是剛吃飽早飯,活潑得不行,對著嬌兒的手就是幾下連環踢,喜得她一下蹦了起來,對著廚房嚷嚷:“韓山,韓山,小得得踢我啦!”
季攸攸彎了眸:“你這麼喜歡孩子,趕緊和韓山生一個吧。”
嬌兒紅了臉:“成婚後再生,我得先幫你抱小得得呢。”她又摸了摸她的肚子,和肚子裏的小家夥友好互動。
她們誰都沒有發現,院子外,一道暗影悄然離開,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是夜,三人吃過晚飯,嬌兒陪著韓山收拾碗筷,季攸攸端著剩下的米飯去雞舍喂雞。
快八個月的肚子,更加笨重,夜色深沉,她扶著腰,每一步都很小心。
喂完雞,她關上雞舍走了出來,看到籬笆門外影影綽綽,還有燈籠,她疑惑地走了過去。
這麼晚了,會有誰來?平常也有村民過來送東西、閑話家常什麼的,但不會這麼晚,也不會有這麼多人。
“誰呀?”她挺著肚子走到門口,問道。
籬笆門外沒有一絲聲響,安靜得近乎詭異。
季攸攸皺了下眉頭,又往前走了一步,借著月色,努力想要看清外麵的情形。
隻見在一盞燈籠的指引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過來。
走到門口時,那人抬起頭,一雙深沉的利眼將她鎖住。
“砰”一聲,季攸攸手中的瓷碗掉落,摔得粉碎。
隔著籬笆門,她感覺到無邊的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整個人僵在當場,腦海一片空白。
秦霆澤……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