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並不是很有胃口,倒是懷念起秦煜灼給她的蜜桃糖,可惜放在她的房間,她被鎖著,沒辦法去拿。
秦霆澤放開她,讓她麵對他:“有什麼想吃的嗎?朕讓禦膳房給你做。”
季攸攸想了想,道:“想吃點酸的,讓廚子看著做吧,我不挑。”
“好。”秦霆澤差宮人去辦了,“你要多吃些,孩子才會長得好,到時才有力氣生產。”
季攸攸抬頭看他一眼,略有些敷衍地“哦”了一聲。自從知道她懷孕,他就很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三句話離不開孩子。
就好像孩子真的是他的。
她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歡孩子,還是……隻是把孩子當成繼承大統的工具。
午膳很快備好,精致的餐品擺滿了一桌子,可季攸攸看了眼,卻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秦霆澤牽著她的手坐下,左手的鎖鏈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她不經意地掃視一眼,小臉兒繃得有點緊。
好幾天過去了,他仍是鎖著她,即便是晚上她就在他懷中,他也沒有將鎖環打開。
她就像是被他豢養的小雀,時時刻刻在他的掌控之中,隻能在他圈定的範圍中活動,毫無自由可言。
她咬了下唇,在圓凳上坐下,調整了下情緒,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貞兒,這是你最喜歡的醋溜魚片,嚐嚐。”秦霆澤夾了一塊魚片到她碗裏。
她點頭,拿起筷子正要吃,卻突然麵色大變,一股反胃的感覺直衝胸腔,令她難受至極。她“啪”一聲丟下筷子,匆匆跑到一邊對著痰盂嘔吐去了。
秦霆澤眸光閃過詫異,趕緊起身走了過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拍了幾下。
季攸攸吐得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抽噎著,整個人像是要死過去。
“拿走拿走,全部拿走!”吐完了,稍微恢複點力氣,她猛地推開秦霆澤,淚眼汪汪地瞪著他,“你也走!”
“貞兒……”秦霆澤心疼極了,上前一步想要把她抱到懷中,卻再次被他推開。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這麼難受?你走啊,出去!不要看到你!”
她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她再也裝不下去了。
要不是他與大師兄的模樣一般無二,要不是擔心他傷了秦煜灼,就憑他對她做的事情,她早就殺了他了!
殿內伺候的宮人都嚇壞了,沒有人敢抬頭看,一個個都低垂著頭,恨不得成為隱形人。
這天下,敢對皇上如此無禮的,除了晉王殿下,也就隻有眼前的這位淑妃娘娘了。
秦霆澤被推得退後數步,怕她過於激動傷了身子,不敢再上前,隻得低聲哄她:“朕這就出去,朕讓王太醫開些止吐的藥給你,再給你多備些酸……”
季攸攸滿麵淚水,語聲悲愴:“不吃藥,什麼都不吃!”
“好,好……”秦霆澤沒有辦法,眸色黯然,揪心不已,沉聲讓宮人們撤掉了午膳,繼續讓衛鯉進來伺候著。
他知道婦人懷孕會孕吐,卻沒想到她會吐得這麼難受,他得去翻下書,再請教下王太醫,看如何才能緩解。
待他離開,季攸攸在衛鯉的安撫下,許久才止住淚水,徹底緩過來。
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擦幹眼淚,讓衛鯉把綠蘿喚了進來,交代她:“去我房間,把床頭櫃裏的蜜桃糖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