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把你當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可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你、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嗎?”她柔柔弱弱地跟他商量。
“不能!”一言否決,帶著嫌棄和譏笑,“卑賤如草芥,生來便是被人玩弄、利用的工具,有什麼資格得到尊重?真以為他喜歡你嗎?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可笑?除了這張臉、這具身子,你還有什麼?”
“那你幹嘛纏著我不放?你也就是饞我臉和身子的好色之徒是不是?雖然出身高貴,可骨子裏不也是管不住自己欲望的動物?”
到底是誰更可笑呢?季攸攸語聲輕輕,連反駁也顯得那樣弱小膽怯。
她不喜歡他詆毀侮辱她的話,分明是他不斷招惹她,不肯放過她,她不想與他扯上關係,卻
還要被他怨懟。
他或許可憐,但誰又不無辜呢?
“是,我是動物,是畜生,所以我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欲望?”
他的吻落下,她偏過頭,閉上眼睛。
“你想要便要吧。”她的聲音顫抖,“可你要知道,我是為了阿澤,我愛他,不願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願意被你……糟蹋。”
重重一拳,砸到了她的耳側,沒入樹身,砸出一個醒目的印子。
糟蹋?她認為他對她做的事情是糟蹋?嗬!她愛秦霆澤,不願他受到傷害,那她就能肆無忌憚地傷他麼!
“你會知道你愛上的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會等著你自己來求我,你會知道什麼才叫……糟蹋!”
他轉身離開,她虛軟地滑坐到地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卻湧起難過的情緒,為他——難過。
為什麼?明明是他傷害了她、欺負了她,為什麼她還要在意他心裏如何想?
她是故意說那樣的話,她在賭,賭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這樣的境地下碰她。
她賭贏了,卻也知道自己傷了他。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大師兄,她也曾傷過大師兄,在她死而複生、服用忘情的那段日子裏……
可是,她已經選擇了阿澤,她不可能再對秦煜灼產生感情,那是錯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護龍衛找到了他們。
所有的刺客不是被殺就是服毒自盡,無一活口。
“皇上,護龍衛亦死傷慘重,前路也不知是否還有埋伏,為皇上安危著想,要不、要不還是回宮吧?”江壽僥幸活命,但也是灰頭土臉,滿身青紫。
秦霆澤淡淡看他一眼,微笑:“你以為,朕要被這區區刺客嚇退?”
江壽一聽便知皇上動了怒,嚇得一下跪倒在地,自己掌嘴:“奴才失言,奴才該死!”
秦霆澤看向賀標:“調派人手過來,查清楚那些刺客的來曆。車隊繼續前往恒毓山莊,不得耽擱。”
“是。”
“貞兒,來,隨朕上馬車。”他對著季攸攸伸出
手,臉上是溫柔寵溺的笑。
正在一旁發呆的季攸攸聽到他的聲音,醒過神來,小跑著跑到了他身邊,把手放到了他手心,由他牽著走。
快到馬車時,她忍不住回頭四下看了看——
秦煜灼呢,他走了一整夜,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