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放肆了,賢妃娘娘又能拿我如何呢?我有皇上的寵愛,可賢妃娘娘除了賢妃的虛名,好像就一無所有了呢。”季攸攸嬌俏地笑著,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幾日皇上夜夜要我相伴入睡,說不定我這兒已經有了龍種,賢妃娘娘難道還想對我用私刑不成?”
在陶貞兒的記憶裏,這個賢妃是個衝動易怒沒腦子的,她相信,她說的這番話她定然忍不下去。
果然——
“你這賤人!”蘇晴氣急敗壞,命令宮人,“把她給本宮帶回明瀟宮,本宮要好好教一教她宮中的規矩!”
秦霆澤退朝回來,江壽便急急忙忙跟他說了季攸攸被帶走一事。
哦?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秦霆澤頗有興味地挑了挑眉。
那丫頭竟對賢妃說出那樣的話?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並不像是不長腦子的,聽江壽所說,倒像是在故意惹怒賢妃,她有什麼目的?
再則,她那般膽大放肆,都敢對他和阿灼動手,又怎會甘願讓賢妃的人將她帶走?
此事……不簡單。
他一邊看著手中的折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丫頭狂妄,該受些教訓。江壽,你去明瀟宮走一趟,若賢妃教訓得差不多,便帶回來吧。”
“是,皇上。”江壽應著,心裏卻焦心地碎碎念,這個陶才人啊真是……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守規矩,有分寸,沒想到她竟做出這樣的事。
小小的才人得罪賢妃娘娘,她這是嫌命長啊!
江壽帶了人匆匆忙忙趕到明瀟宮,聽到裏麵傳來鞭打和驚叫的聲音,不待宮人通傳,直接闖了進去。
走到院子裏,他一眼就看到了被追打的小才人,慌忙大喊:“住手!住手!”
咦?聽到江壽的聲音,季攸攸停下腳步轉過了頭,媚眼兒驚奇:來得這麼快呀?
她剛剛挨了三鞭子,本打算再挨個兩鞭子就跑路。
粗長的鞭子打在身上是真疼,不過那打鞭子的小太監一看就是個沒練過的,體力夠不上,揮鞭子的姿勢也不對,她都刻意放水了,他追了她半天才隻打中三鞭。
第一鞭他蘊足了力氣,一鞭子打來時,她用左手臂擋了下,輕薄的袖子一下被打爛,疼得她驚呼一聲,皺緊眉頭,差點當場迸出眼淚。
第二鞭打來時,她吸取教訓,算好了距離,鞭子雖然打中了她的後背,但其實打得並不重,應該隻是堪堪破了皮。
到了第三鞭,那小太監追著她顯然脫力了,鞭子軟綿綿碰到她的腰肢,恐怕隻是留下一道紅痕。
這種程度的鞭傷,她還是能忍的,相比那碩大無比的可怕殺器,簡直是好太多了。
她想,隻要她身上有傷,秦霆澤肯定就不會動她了。
所以,在江壽跑進來的時候,她趁勢往前一趴,伏到了地上,嚶嚶嚶,眼淚說來就來。
端坐一旁用著點心的蘇晴看到江壽進來,不太高興地瞟了他一眼:“是什麼風把江公公給吹來了?”她還沒教訓夠這個小賤人呢,不把她打得遍體鱗傷,難消她心頭之恨。
江壽扭頭看了季攸攸一眼,見她匍匐在地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好生心疼了一番。
叫你不聽話,吃苦頭了吧!
他快步走到蘇晴麵前,行了禮,道:“賢妃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而來,帶陶才人回去。”
蘇晴一聽,更是生氣:“皇上說要人就要人,他就不問問本宮為何會懲罰這小賤人嗎?”
江壽:“賢妃娘娘,皇上都聽說了,這不是趕緊讓奴才過來把陶才人帶回去,好親自教訓為賢妃娘娘您出氣嘛!”
“為本宮出氣?”蘇晴也不是個傻的,哪會被他的
三言兩語所惑?她才剛把人帶過來,皇上就派人來把她帶走,擺明了就是想包庇她!
她換了個坐姿,懶懶道:“皇上日理萬機,哪裏會在意這種小事?江公公且在一旁稍待片刻,等本宮教訓完這小賤人,自然會把她交給江公公帶走,也省得驚擾了皇上,讓皇上煩心。”
“賢妃娘娘。”江壽恭敬地笑著,語氣卻硬了幾分,“您要知道,陶才人現在是皇上的人,不是娘娘宮中的人,便是陶才人犯了錯,也該是由皇上處置。娘娘私自處置皇上的人,皇上並未怪罪娘娘,隻是讓奴才把人帶回去。奴才想,娘娘應該不至於駁了皇上的麵子吧?”
聽了他的話,蘇晴臉色一陣青白,狠狠揪緊了自己的衣服。
她哪敢駁皇上的麵子?可讓她就這麼放了陶貞兒,實在心有不甘。
“娘娘若不願放人,那奴才這就回去回稟皇上了,皇上還在乾合殿等著呢。”
“娘娘。”蘇晴身旁的大宮女悄悄提醒,“娘娘,萬不可惹怒了皇上。”
蘇晴一咬牙,恨然道:“帶走帶走!不要在本宮麵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