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季攸攸小聲問,“我真的病入膏肓了嗎?”
“愚不可及。”秦煜灼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屑與譏誚,“滾,再敢出現在本王的麵前,本王打斷你的腿。”
見他轉身就走,季攸攸往前跑了兩步,拎著手中的玉佩問他:“這塊玉你不要了嗎?”
“無用之物,丟。”
他聲音落下,人已走遠。
季攸攸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終究沒舍得扔掉,現在的她身上沒有一點值錢的東西,這塊玉看著貴重,她不妨先留著,或許以後用得著呢。
打了一架,她渾身酸軟,拖著疲憊的身
子,有氣無力的回了乾合殿。
到殿門口時,她看到了江壽那個小太監,這小太監倒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她暗戳戳想,他當太監實在是可惜了。
看到她滿身淩亂、垂頭喪氣的回來,江壽一呆:不就是給晉王送塊玉嗎?怎麼頭發都被削斷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亂七八糟的?她這副樣子怎麼能去見皇上!
“陶才人,剛才我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幫您安排好了房間,我帶您過去吧。您這一身……可得好好收拾啊。”
季攸攸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實在不好看,便沒有拒絕,正要跟他走,殿內傳來了聲音:
“皇上宣陶才人入內晉見。”
季攸攸看到秦霆澤時,他正站在書案後寫字,她走上前去,探頭看了一眼,覺得他的字寫得很好看,一手草書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像大師兄寫的字。
她認識大師兄的字,便是這樣。
“晉王欺負你了?”知她靠近,秦霆澤頭也沒抬,緩聲問她。
季攸攸想了想,搖了搖頭:“就是……鬧著玩兒,他也沒傷著我。”是她故意惹他,他對她動手,她並不冤枉。
當然,有那麼幾分原因,是想確認他是不是她的大師兄。兩相比較,更像大師兄的人,是秦霆澤。
“鬧著玩?”秦霆澤抬筆,將筆擱下,抬頭看她。看到她一身衣服破了幾處,還沾著不少桃花花瓣,頭發也被削得長長短短,不由失笑,“晉王可真是玩心重啊。都怪朕,讓貞兒去給他送玉佩,讓貞兒受委屈了。”
提到玉佩,季攸攸攤開掌心,玉佩正在她掌心躺著。
“他沒收,看到玉佩時,他……很坦然。”她簡單描述了下當時的情形。
秦霆澤沒有答話,他走到她麵前,抬手,為她拿下頭發上沾到的桃花花瓣,順手放到她拿著玉佩的手中,抓過她的手,合上。
“既如此,這玉佩便賞你吧。”
把別的男人的玉佩賞給自己的女人……季攸攸怎麼都覺得怪異,倘若是大師兄,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還說了什麼嗎?”秦霆澤柔聲問她。
“他……他還為我把脈,感覺他想確認什麼,可他又什麼都沒說。”
聞言,他笑了一聲,麵色卻沉了幾分:“晉王深諳醫理,擅長藥毒之術,幫你把個脈也不足為奇,不必多想。”
“哦。”季攸攸點點頭,想到一件事情,又忍不住小聲問,“你……為什麼要殺那個侍郎家那麼多人呀?”
秦霆澤輕撫她頭發的手一頓,狀似漫不經心:“你說禮部侍郎李承宣一家?讓朕想一想,嗯……最初不過是因為他說朕是暴君。”
季攸攸:“……”你殺人這麼隨意的嗎?
“貞兒嚇到了?莫怕,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他輕描淡寫,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裏間走,“朕讓人為你備了熱水,你好好洗下,等下,朕還有東西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