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再怎麼經曆大風大浪,也不由愣了一下,隨後才笑道:“我倒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奈何空有三個不爭氣的兒子,季姑娘這一聲喚,真叫我受寵若驚。”
季攸攸偏了偏頭,認真地糾正他:“不是女兒,是兒媳,你是夫君的爹,也就是我的爹呀。”
“小師妹!”衛蓉忍不了了,“不許在城主麵前胡言亂語,像什麼話!”她才是雲遨的未婚妻,她都不能喊城主為爹,季攸攸憑什麼!將她置於何地?
“蓉兒
,季姑娘隻是中了魅術,你不要怪她。”上官雲遨忍不住出言維護季攸攸。
是,她是中了魅術,可你卻是中了她的狐媚之術!
衛蓉胸脯起伏,轉向上官景楓說道:“城主,我這小師妹中了鬼族的魅術,誤將雲遨認作夫君,還請城主為她解除魅術,幫她恢複神智。”她麵容間盡是惱怒和鬱色,顯然氣得不輕。
“不勞城主,我的小侄女,我自會負責。”藺修遊緩緩開口,目光迎向上官景楓。
上官景楓看向他,微微頷首:“遊兄弟救了犬子雲遨,化解了鬼族之禍,功不可沒,東耀城理當重謝,稍晚二位可隨雲遨前往藏寶閣,任意挑選一件寶貝。”頓了頓,又道,“鬼族魅術確實刁鑽難解,既然遊兄弟自己有信心,我便不插手了,如需幫助,同雲遨說,他自會安排。”
藺修遊:“多謝上官城主。”
“不必客氣。”上官景楓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這個人,修為深不可測,放眼整個修真界恐怕都排得上名號,但他並不知道有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那麼,他究竟是誰?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
實在讓人不得不忌憚。
他的目光落到藺修遊的脖子上,狀似隨意地說道:“遊兄弟脖子上這牙印頗為別致,東耀城有上好的傷藥,雲遨,等下記得給恩人拿一些。”
上官雲遨:“是。”
“不必麻煩,過兩天自然就好了,小野貓留下的標記,自然是要留得久一些。”他說著,視線移到了季攸攸的身上,意思一目了然:她咬的。
他那牙印實在醒目,所有人都看到了。
若說先前隻是猜測,那他的這一瞧便讓大家都確定了下口之人。一時間,場麵安安靜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季攸攸,神色各異。
其中最受打擊的莫過於聶之炤,他臉色鐵青,身子微微搖晃,像是撐不住要倒下。
攸攸居然咬他的脖子?多親密的關係才會發展到咬脖子這一步?他們不是叔侄關係嗎?
不對,他們根本就不是親叔侄,攸攸這般絕色,有幾個男人不心動,連上官雲遨
這種有婚約的人都抵擋不住她的柔情攻勢,一個假叔叔的身份又算得了什麼?
那人究竟對攸攸做了什麼,竟讓攸攸下口咬他?細思極恐,不可原諒!
而被所有人注目的季攸攸心情糟糕透了,心裏記恨死了藺修遊。
他怎麼可以在夫君麵前明示是她咬了他?夫君會怎樣想她!
夫君一定會覺得她是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她不由紅了眼圈,充滿委屈地瞪著藺修遊:“不是我!”她才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
隻要她不承認,夫君就沒法認定是她。
“哦?”藺修遊涼涼一聲,滿是質疑。
“就不是!”她淚光閃閃,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樣,狠狠跺了下腳,轉身跑了出去。
上官雲遨下意識就要去追。
“雲遨!”衛蓉急忙叫住他,“你做什麼?”他當著她的麵去追別的女人,她的臉往哪擱?
上官雲遨腳步一頓,回頭對她說道:“蓉兒,我……我去跟她解釋清楚。”說完,他跟著季攸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