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很快就過了關,把手機塞給張琦,沈皙梔繼續單手托腮,望著窗外的天空。
“誒,你怎麼了?一副魂不舍守的樣子?”張琦過了關,抽空瞥了眼沈皙梔,見她情緒低落,便問。
沈皙梔指甲輕輕敲著窗沿,神色縹緲,語氣也淡淡:“在想男人。”
張琦:?
張琦:“哪個男人?蘇揚嗎?”
“蘇揚?”沈皙梔看著窗外,露出半張線條流暢的側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眼睫格外長,濃密而卷翹,眼睫尾端,仿佛還盛著陽光。她輕嗤了一聲,“哪兒有我想的那個男人好看。”
張琦問:“……那你想的誰呀?”
沈皙梔轉過臉來,眼眸裏神色認真,無比正經的說:“我想的是一個絕世美人,蘇揚那種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他比。”
張琦:“……”說和不說,有什麼區別嗎。
下了飛機,見到來接機的那個人,沈皙梔拉著張琦躲到機場的柱子後麵,調整好表情才出去。
來接她的是她堂哥沈卿譯。
沈卿譯倚在車邊,低頭玩手機,陽光有些刺眼,他眉眼卻冷淡,宛如行走的冰塊。
沈皙梔和張琦都收斂了一些。
到沈卿譯身邊時,沈皙梔喊了一聲:“哥。”
沈卿譯抬起眼,沒什麼溫度的視線掃過她,下巴指指後座:“上車。”
沈皙梔咽了咽口水,抬手遮住眼簾,裝作不經意的,把行李箱推到身前。
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沈卿譯幫她們倆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開車送兩人回家。
在車上。
沈皙梔很小心的誇:“哥,你今天好像又帥了。”
兩人都坐在後座,沈皙梔誇完,踢了張琦一腳。
“對呀,您真的又變帥了。”張琦也忙說。
沈皙梔滿意的點了點頭,在身後,給張琦比了個大拇指。
坐在駕駛座的沈卿譯眉眼稍抬,“哦,玩手機玩近視了。”
沈皙梔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火氣,把車窗降了下來,窗外的熱風灌進來,卻半點也沒讓她平複下來。
前頭的沈卿譯不鹹不淡的補充了一句:“審美也下降了。”
沈皙梔忍無可忍,憋屈的說:“哥!我誇你哎,你能別這麼毒舌嗎?”
車子駛過一個彎道,沈卿譯平靜的說:“我不需要你誇我。”
行吧。
這塑料兄妹關係。
雖然在車上,沈卿譯一直在懟她,卻還是把她和張琦送回了家。
她下車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叫住她:“沈皙梔。”
沈皙梔回頭。
一隻手從降下來一半的車窗探出來,那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盒子,車內沈卿譯道:“送你的,升學禮物。”
沈皙梔接過那個盒子,說了句:“謝謝哥。”
車窗內的人沒應,窗升上去,開車走了。
沈皙梔打開那個盒子,是一條項鏈,鑲著大塊的紅寶石,寶石被雕成玫瑰的形狀,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美得不像話。
她撇了一下嘴。
這個哥哥就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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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在兩天後出來,沈皙梔考的不錯,選c大穩了。
她填的建築係,這專業是她喜歡的。她在繪畫方麵有一些天賦,從小對於建築也比較感興趣。
在家等通知書的這幾天,沈明軒和蔣天資忙於工作,沒有回家。
聽說是來了一個外省的投資方,有錢有勢的那種。他想要在瀝市開發旅遊業。沈明軒不想叫外省的人分這一杯羹,和市裏的幾個領導忙的團團轉。
七月中旬,沈皙梔等來了c大建築係的錄取通知。
這些天她都在和朋友廝混,可閑下來的時候,卻有一個身影會浮出腦海。
三亞街頭匆匆一眼,連模樣都沒看清。
她卻惦記了好久。
沈明軒閑了下來,準備為女兒舉辦升學宴,邀請親朋好友,慶祝沈皙梔升學。
宴會地點定在沈家老宅。
沈明軒叫沈皙梔邀請同學和朋友一起過來。
她和張琦在商場逛了好久,沒見到合心意的禮服。
沈皙梔把吸管插入奶茶,手掌貼著杯身:“這次升學宴,我要請我們班上所有的同學,包括尤淩白。”
張琦吸了口奶茶:“你這次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把尤淩白壓下去!”
沈皙梔苦惱的托著腮:“可是沒找到合適的禮服呀。”
沈皙梔和尤淩白從小比到大。
比家境,沈皙梔穩贏。比容貌,沈皙梔豔麗,尤淩白清純。
在平時,兩人風格相似,都是走清純路線。
沈皙梔長了一張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的臉,眉眼過於精致,唇色殷紅,抬眼闔眸都像在放電,別有一番風情。
尤淩白平易近人,清純的如無數電視劇裏的白裙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