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一些事情後,人的氣質多多少少會經過打磨,有了改變。
這一年以內,很多人都說鬱昭年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冷冰冰了,永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嘴角已經許久沒有再浮現出半分笑意,冷漠的臉色也許久沒有再緩和過。
鬱昭年眼睛直視著鬱鶴祥,語氣裏聽不出絲毫感情:“我現在沒有這種心思,你如果不怕你的心血毀在我手上的話就交給我吧。”
整整一年,365天,8000多個小時,再怎麼滾燙的水也已經全然失去了溫度,一直泡在冷水之中,鬱昭年早已心灰意冷,又哪來的心思來經營公司?
鬱鶴祥聞言眼睛瞪大了幾分看著鬱昭年,似是根本沒有料到鬱昭年居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你說什麼胡話!”鬱鶴祥將手上的茶杯重重的砸在茶幾上。
鬱昭年臉上依然是一副淡漠,他語氣毫無起伏的說道:“胡話不胡話你自己知道,我準備帶著小咪離開鬱氏了,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這一句話後,他便欲要轉身離開。
鬱鶴祥眼看著鬱昭年就要走了,心裏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等一下!”
他也沒有想到鬱昭年如此倔強,一年過去了依然惦記著桑沐。
鬱昭年像是沒聽到鬱鶴祥的話一樣繼續往前走著。
“我知道桑沐在哪裏!”無可奈何,鬱鶴祥隻能如是說道。
直到這話出口,鬱昭年的腳步才頓住,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僵住。
太久沒有聽到過桑沐的名字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常常也會覺得桑沐可能真的是人間蒸發了。
“她現在在p國,之前一直在鬱氏旗下的醫院治療,現在我就不清楚了。”鬱鶴祥歎了口氣。
聞言,鬱昭年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塊。
冷掉的水也可以再加熱。
“我知道了。”
把一直擱在心頭的事告訴鬱昭年後,鬱鶴祥就回到鄉下養老了,而鬱昭年則是當天就定了前往p國的機票,帶上了小咪一塊去找桑沐。
各種期待,不安,激動交織在一塊形成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鬱昭年垂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咪,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到了p國,帶著小咪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兩人便直奔桑沐呆過的那家醫院。
“請問這裏有沒有一位叫桑沐的人住院?”鬱昭年來到前台,突然有點緊張。
護士幫鬱昭年查了一下後,抬起臉來說道:“她一周前已經出院了。”
得知桑沐已經出院了,鬱昭年第一反應竟是先勾了勾唇角。
出院了則意味著病情好轉了。
鬱昭年還站在原地正垂眸沉思著,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拍,轉過頭去便看到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七十八歲的女生。
“你要找桑沐姐姐嗎?”
鬱昭年一愣,有點疑惑:“你是?”
女生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桑沐姐姐在出院那天跟我聊過天,她說她想去孤兒院當老師,說不定現在就在那兒呢?”
“謝謝。”緊接著鬱昭年便抱起小咪立刻小跑出了醫院。
他把這的孤兒院都找了個遍,依然是得不到消息,還剩最後一家孤兒院,鬱昭年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進去。
一個老人見到鬱昭年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小夥子,要找誰呀?”
鬱昭年有點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請問桑沐在這嗎?”
老人恍然大悟,聽到桑沐的名字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對鬱昭年招了招手便帶著他往一處走。
鬱昭年被帶到了一間教室門前,等到他想轉頭問老人的時候,老人已經離開了。
他有點無措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聲音“我們先下課……”
緊接著鬱昭年眼眸一緊,一年來被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突然在這時候波濤洶湧的翻了上來。
裏麵的孩子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教室空了後,鬱昭年便開啟有點僵硬的手推開了那道虛掩著的門,站在講台上的那人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