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的鼻子吸了吸，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腥味？”
空遇晴這才從害羞中回過神來，他聞了聞，“是海水的腥味，東麵有海？”
風暖點點頭，她對這個新世界很好奇，但是她也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我們去看看吧，沿海或許有人類聚集地。”
空遇晴有些欲言又止，“風暖，如果找到了其他城市的人……你會庇佑他們嗎？”
庇佑？風暖在嘴裏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最終回答，“我可能不會。”
“其實最近有一句話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類從猿人進化到現在，每一步進化都是迎合環境而進化的，在從前的世界裏，人們甚至因為日照時間，水分多少進化出了不同顏色的皮膚，每一次進化伴隨著的，都是大批量的死亡，這是刻在我們曆史，也是刻在基因裏的，我不想改變了。”
空遇晴沒想過風暖會說出這些話，在他心裏，風暖是一個溫暖善良的人，即使有時候會用冷漠掩蓋自我，他也能看得出來，她的本質是多麼幹淨熱情。
什麼都為別人思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別人，這樣的人，往往會活得很累，而且給自己的壓力會很大，一次沒做好，甚至就會消沉自責，空遇晴不希望看到這樣子的風暖，也舍不得她身上背負那麼大的壓力。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決定順其自然，從遠古社會到封建社會，然後到現在，世界上死了多少人啊，我難不成要一個一個救？這些都是自然更替，我幹預不了的，我能夠做的，或許就是護住他們三個月，給他們時間適應這個世界，下麵的我就不會再管了。”
“說真的，空遇晴，看到那座山了嗎？它真的好宏偉，等我三個月後退休了，我們就去那座山吧，咱們倆男耕女織的，一起過日子吧。”
空遇晴腦子裏頓時有那個畫麵感了，臉紅得說不出話來，風暖的那三個字“過日子”，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尖上，癢癢的，暖暖的。
“不過我可能不會織布，要不我耕地，你織布吧？或者你耕地，我在旁邊舞劍給你喊666？”風暖被自己的腦補逗得不行。
到時候，空遇晴脫下那一身華貴的灰袍，換上短袖短褲，脖子上搭一條毛巾，彎著腰耕地……
畫風很奇特，不過她舍不得。
“我們不需要耕地和織布的。”空遇晴非常正經地搖了搖頭，“你有餓的感覺嗎？”
風暖搖搖頭。
“我們的身體已經脫離了傳統意義上的人類身軀了，對於我們倆來說，空氣中遊離的能量都受我們支配，不會再有餓的感覺，而且，我還可以用能量為你做衣服。”
“這麼厲害嗎？其他人可以嗎？”風暖試了試調動空氣中的能量粒子，的確可以支配小範圍的能量粒子。
“不清楚，應該是不可以的，不過他們的身體也隨著實力有所強化，我算了一下，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現在人類的平均壽命至少能達到200歲。”
“你是怎麼算的？”風暖來了興趣。
“根據器官衰竭速度算的，他們現在，幾天吃一頓飯就可以了，說起來，我們的確是跳躍到更高級的次元裏了，人類的實力強大了許多。”
風暖若有所思，改天她要試驗一下。
兩個人又飛了一會兒，長長的海岸線映入眼簾。
海水的腥味中夾雜了一絲清爽的味道，海麵異常平靜，天空中不時還有長相奇特的鳥飛過。
突然，平靜的海麵發生了變故，風暖感覺到海水下有一股龐大的能量正在急劇上升，她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一個長滿了尖牙的嘴就從海麵下露了出來，緊接著，浪花湧動，那張大嘴的主人尾巴拍打著海麵猛地一跳，天上正在飛行的兩隻海鳥就被吞食入腹。
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傳來，空遇晴下意識地用寬大的袍子遮住風暖口鼻。
“我沒事，這什麼魚，怎麼那麼猛。”風暖驚道。
這魚不算太大，至少在海洋裏不算太大，身長越三米，嘴能張得比身體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