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是夜,小雨淅淅瀝瀝,西楚朝的上方被陰雨籠罩,風吹動城內的大小樹木,落下許多翠綠的樹葉,在即將落地的一瞬間散發出淡淡的青煙,隨即化為泡影散在風裏,燕都空曠的街道雖空無一人,卻萬家燈火通明。

遠離城區的郊外。崩塌多年的梧桐殿廢墟外站著一位手執油紙傘的青衣女子。

從遠處看梅花傘麵遮住了女子的眼睛,卻依然看的出傘下的女子膚如凝脂,朱唇皓齒。

雨逐漸下大,雨水卻絲毫沒有濺到女子的裙擺上,隻見她伸出手在空中翻轉出淡藍色火焰似的流光如刀劍般使向四周的草木。

電光火石間與右邊突然冒出的一道金色的炫光相撞,兩兩相抵向四方散去然後消失。

金色的光在空中轉了幾圈化作一名看不清相貌的女子。

她立在青衣女子遠處的梧桐樹旁,雖看不清相貌,周身散發的氣質卻能影響連身旁落下的雨都冷了幾分。兩人對持許久,立在梧桐樹旁的女子先開口。

“長愉。”

被稱作長愉的執傘青衣女子勾唇,將油紙傘往後倒了些,露出一雙含笑的丹鳳眼。她的眼本是夜般幽幽黑色,卻在生生扯出一抹笑時,眼皮微掀,那雙眸的顏色如暈染的畫墨,悄然亮起突兀的藍。

“我就說凡間各地荒蕪,在這小小的西楚既然春意盎然,原來,是女媧族人妙儀”

梧桐樹旁的女子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聽到她的語氣不為所動,冷著聲問道:“你既然身為靈女,為何斷了凡間樹木的生機。”

長愉的眼中露出幾許漫不經心,看著她冷哼一聲:“我可沒有斷了它們的生機,我隻不過是讓它們停止新生,不過這又與你何幹”

“三百年未見,如今好不容易相見了你也要和我刀劍相向嗎?”

妙儀背過一隻手,在身後變化出一塊玉,慢慢走向長愉,趁她不注意口出念出咒語,長愉暗道不好,秀眉一皺,雙手迅速施術欲破開頭頂上的玉,卻為時已晚,隻見那玉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綠色的光打在長愉身上,一瞬間,她的魂魄便化作一道青光被那玉吸去。

而沒有魂魄的肉體閉著眼睛飄浮在玉的旁邊。

妙儀雙手翻轉間,她的肉體被封印身旁的梧桐樹內。

“你乃掌管世間草木的靈女,我雖不知道這百年間你遭遇了什麼,為何突然掐斷了這世間的生氣,但你我多年交情,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受了天譴,論修為我是遠遠比不過你的,也隻能保住這小小的西楚,我把你的魂魄鎖在這鎖魂玉裏化作一塊玉佩,誰拾到了那他走過之處便可冒出新芽,等到萬物複蘇春意盎然之時,封印自會解除。”

長愉心中惱怒:“你敢對我用鎖魂玉?”

妙儀的眼睛看向周圍的樹木,眼簾低垂:“萬物生長有規律,盡管你是東方女帝也不該如此意氣用事。”

長愉被困在玉內,周圍皆是混沌,無論她使出幾成的法力都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氣極的踹了腳周圍的結界,吼道:“放我出去!在這裏麵我跟個無用的凡人有何區別?”

長愉握拳使勁砸向結界,幽青色的雙眸逐漸變成紅色,又錘了一拳後漸漸變回幽青色,如一潭死水般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

妙儀慢慢將玉佩下落,輕輕開口:“鎖魂玉封不住你的法力,隻是將你困在裏麵施展不了毀春術罷了”

話音剛落,玉內變襲來一道利刃似的青光,妙儀似乎早已料到,就在青光就要擊中她時,側身一躲,就這樣消失了在了雨中。

玉佩沒有了妙儀法術的支撐猛的掉在地上,和石頭相撞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通體發出的青光慢慢淡去,玉佩兩旁的花紋消失,逐漸變成了一枚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