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晚訝異道:“不了?”
東荒護衛:“是。”
東荒魔主消失之事本來是與謝小晚的,但眼前東荒重建近眉睫,他隻好找去看看。
來到了葉荒曾經居住的宅院。
他走了進去,發現這裏空的,沒擺設。走了圈後,發現桌上放著枚金燦燦的耳環。
謝小晚撿起來看,這正是葉荒耳朵上佩戴著的那枚,上麵原本刻著複雜的梵文,可現梵文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
隻是輕輕這碰,就化作了煙塵。
恍惚間,他聽葉荒的音耳邊響了起來。
“我的承諾,我做到了。”
謝小晚若有所感,從屋子裏走了去。
東荒護衛眼巴巴地麵等著,謝小晚來了,就迫不及待地問:“怎樣?有找到魔主留下的訊息嗎?”
謝小晚輕輕搖頭:“不用找了。”
東荒護衛:“啊?”
謝小晚望向了遠方:“他已經走了,不會再來了。”
葉荒之所以會留這裏,都是為了當初的約定。
如今他已經守住了東荒主城,完成了曾經的誓言,自然是要離開了。
東荒護衛問:“那魔主……去哪裏了?”
謝小晚:“許是東荒,或許是其他地方。”
東荒護衛還想問,謝小晚卻已經走了去。
麵。
有道身影站那裏,不知道等了多久。
謝小晚看:“你怎這裏?”
沈霽筠:“等你。”
謝小晚:“望山宗那群人不是等著你嗎?”
如今修真界百廢待興,再加上望山宗此次平妖有功,不少門派都爭相投靠,隱隱成為了修真界第宗門。
這下,加需要個定海針般的人物來撐場麵。
沈霽筠平靜地說:“我已經不是雲竹君了。”
謝小晚的眉梢挑。
沈霽筠看著少年,認真地說:“我隻是沈霽筠。”
謝小晚笑了笑:“可我卻還是風月樓主。”
沈霽筠的側臉沉靜,閃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很快,這失望又被其他情緒所取代了去。
謝小晚走了冷清寂寥的小街上,走到半,他冷不丁地開口:“你不會要直跟著我吧?”
沈霽筠的答坦的:“是。”
謝小晚說:“我要南州。”
沈霽筠:“正巧順路,我同去南州。”
謝小晚以前沒覺得沈霽筠如此厚臉皮,聽到這個答,愣了下,隨後說:“難不成,我渡情劫你跟著?”
沈霽筠:“你答應我的了。”
謝小晚的眼睛微微瞪大:“答應了?”
沈霽筠字頓地說:“我死之前,不渡情劫。”
謝小晚眨了眨眼睛:“那真是太可惜了。”
沈霽筠:“有何可惜?”
謝小晚慢條斯理地說:“我本來還想,之前有個情劫渡得不太好,還想再重渡渡的呢。”
沈霽筠聽了話之音,呼吸變得急促了些,卻還是竭盡全力地保持平靜:“是哪次?”
謝小晚沒說,隻是攤手:“本來是這想的,可是……這下好了,礙誓言,渡不了了呀。”
謝小晚與沈霽筠對視了眼。
他看沈霽筠的反應明顯,莞爾笑:“你說呢?”
沈霽筠的手指用力攥緊,克製住了自己的心緒:“其實……再渡次妨。”
謝小晚:“是嗎?”
還沒等沈霽筠答,謝小晚就接著說:“隻是,多情道渡劫,自然是要白頭偕老,至死不渝的,要是做不到……”
沈霽筠打斷了他的話:“做的到。”為了證明自己,他又重複了遍,“做得到的。”
謝小晚睨了眼:“沈霽筠,光說可沒用呀。”
沈霽筠自然是知道,他沒說,隻是伸手牽住了謝小晚的手。
十指相扣。
謝小晚沒有閃躲,任由沈霽筠動作。
多情道。
愛時深情,不愛則情。
他早就明白,自己與沈霽筠之前還有因果所,唯有再渡次情劫,方才能夠平息。
情劫有兩種渡法。
要不,就是謝小晚嘔心瀝血、至死不渝,為愛奉獻生命;要,就是兩人白頭偕老,生青絲萬重。
當年,上任風月樓主曾經告訴謝小晚句話。
——多情者,最為情深。
唯有第二條,方法才能夠走到大道盡頭。
謝小晚說:“再給你次機會。”
沈霽筠承諾:“小晚……我不會再錯了。”
修真者壽命悠長,可以用永生永世來證明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