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門踩到底,耳邊呼嘯的風掠過,阮晴夏的心也跟著這狂烈的風,亂糟起來。
廢棄的汙水處理廠,鐵鏽斑駁的鋼鐵隨處可見,天空盤旋著一股陰冷灰色,氣壓低的可怕。
陸逸珩將秦若雪的電話打通,“我們到了。”
秦若雪冷然一哂,“還算準時,直走到底,我在最後一個廠房等你們。”
說完,便將電話掛了,阮晴夏和陸逸珩往最後一個廠房走去,此時裏頭滴滴答答的水聲響起,裏麵莫名陰冷。
不遠處便看見秦若雪坐在那裏,姿態悠閑,鎮定自若的模樣。
陸逸珩冷道,“嬌嬌呢?”
見兩個人都來了,秦若雪嘴唇一彎,招招手,兩個黑衣人便帶著嬌嬌走了出來,此時嬌嬌已經昏迷了。
“嬌嬌!”阮晴夏一陣驚呼,見嬌嬌沒反應,她質疑的問著秦若雪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一點迷藥而已,還沒死。”她玩弄著手裏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
“秦若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秦若雪轉臉看向她,忽然冷然銳利,目光如同一把刀子,聲音有幾分恨意道,“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若不是因為你,陸逸珩會陷害我嗎?害得我名聲臭的不成樣子,現在還得去服侍一個老男人!”
她說著,那股恨意就逐漸浮現了出來,眼眸紅的可怕。
陸逸珩眼眸沉了幾分,阮晴夏怒極反笑道,“那也是你們的恩怨,你們為什麼要牽扯到我的孩子!”
“嗬嗬……”
“阮晴夏你倒是把關係撇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已經和陸逸珩結婚了,你真是好不要臉!”
秦若雪的目光略帶冷笑譏諷,直勾勾的盯著阮晴夏,笑了笑。
陸逸珩與之對視,冷道,“你要怎樣才願意放過孩子?”
秦若雪心裏頓覺痛快,以前她在陸逸珩永遠是卑微於塵埃,他總是高高在上,現在也有他求自己的一天。
他既然那麼愛阮晴夏的話,那她到要看看他能為阮晴夏做到什麼地步!
目光望向他,指著地麵道,“那你跪下,跪下了我高興了,或許就把你的孩子放了。你若不跪,就看他們手裏的刀會不會留情了。”
阮晴夏渾然一震,她如何不知陸逸珩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怎麼甘願向別人下跪呢?
“撲通——”一聲悶響,他絲毫沒有猶豫的跪了下來,這一下讓所有人的震了震,就連包括秦若雪在內。
看見跪在地上的陸逸珩,秦若雪並不覺得解氣,反而是莫名憤怒。
他就這麼愛阮晴夏,舍得為她下跪?為了阮晴夏連自尊都不要了?
秦若雪氣的有些發抖,聲音發狠,將桌上的一把刀扔了過去,“啪嗒”一聲落在他的腳邊,她又道,“你紮自己一刀!”
阮晴夏渾然顫栗,“陸逸珩!”
話還未說完,卻見陸逸珩絲毫未有猶豫的將刀刺入大,“噗呲”一聲悶響,刀插入他的肌理之中,血液瞬間飛飆而出,濺在他白淨的臉色,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卻抿唇連一句疼也沒叫出。
阮晴夏整個人都軟了,眼睛紅了,聲音顫抖著,“不要……”
見陸逸珩這般爽快利落,秦若雪的心卻更加糾葛在一起,呼吸凝固,嫉妒的怒火燃燒。
秦若雪憤然大怒道,“用磚頭,砸,砸到我滿意!”
阮晴夏心瞬間糾纏在了一起,大喊,“不要!”
可是陸逸珩依舊沒有猶豫,將旁邊的磚頭往自己頭上奮力一砸,那潔淨雪白的額頭瞬間砸開了花,露出一塊血紅,熾熱的血液就隨著額頭蜿蜒而下。
腦子嗡嗡直叫,他的手卻沒有停,繼續往頭上砸出第二下,阮晴夏衝了上去攔住他,眼睛的熱淚滾落,她搖頭哽咽道,“不要了,小叔,停下來……”
陸逸珩將阮晴夏的手推開,又是第三下,“碰——”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渾然像一個血人一般,看著陰森可怕,手打的都已經沒力氣拿起磚頭了,卻還不斷的敲打著自己的頭。
見陸逸珩這副模樣,秦若雪又氣又不解恨,聽見外麵鳴笛的警車聲,她神經瞬間繃緊,問道,“你們報了警?你就不信我把你們的孩子給殺了?”
阮晴夏立即慌忙搖頭道,“沒有。”
她雖然報了警,但是並沒告知警察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