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懷看到這裏,便尋了袁康一小廝查問,小廝也肯定地說,三四年前老爺得知了摯友高老爺身故的消息,痛哭了幾場,還出錢命人做了兩場法事超度,但是因為高老爺孑然一身,無家無室,他的死訊都是通過仆役傳來,想找屍體墳塋都難,隻聽說在江洲沒的,自家老爺出門尋過幾次,也不了了之了。
摸到了這樣的線索,唐舒懷便覺得有極大可能他提及的,就是失落的天玄珠中的其中一顆。
高峰是尋寶探寶的個中行家,能讓他這般評價的珠寶,這世上也無其他可能了。
於是,唐舒懷以此線索為錨,開始查與高峰相關之事。
他也將這消息告訴了玉珠,玉珠見他雙眸晶亮,仿佛很是雀躍,便說道:
“大人幫助了阿妙,所謂好人有好報,看來這好報來的果然快。”
唐舒懷失笑:“我可不是要聽你說這個……這天玄珠之間互有感應,若能尋到這第一顆,或許後麵會順利很多。”
玉珠明白他的意思,他貶官至此已有三年了,三年都不開張,如今終於有了消息,怎能不振奮。
“那或許也是因為大人招攬了我吧。”
這本是玩笑話,誰知唐舒懷卻認真道:
“不錯,之後確實還要辛苦你了。”
玉珠:“……”
這般好的上司,讓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且唐舒懷還時時關懷她的身體狀況,三不五時問她可有想起一些什麼,有時候聽他越說越多,她臉上表情藏不住,唐舒懷反而一愣,話音裏就會帶上三分不確定:
“你是……嫌我煩了?”
“沒有,絕對沒有。”
玉珠差點指天發誓,很是理解了唐慎平素麵對他時的壓力。
而也在這個時候,安頓了沒幾天的賀長蔚竟然寫了一封信到唐家來,且這封信並非是給唐舒懷,指明是給玉珠的。
玉珠覺得奇怪,打開信一看,卻是賀長蔚邀她去府城,有要事相商。
唐慎還好好地在讀書,這位大少爺是又逃課了嗎?
玉珠本不想理他,很快竟是又來了第二封信,這回寫給了唐舒懷。
所以玉珠很想晃晃他的腦袋聽聽裏麵的水聲,有這麼麻煩,直接寫給唐舒懷就好了啊,給她幹什麼!
這一封信中賀長蔚不再遮掩,直接說明了意圖,原來他是要請玉珠去替一位李公子看病。
說是看病也不太妥當,畢竟玉珠又不是大夫。
更確切的說法是,中邪。
玉珠瞠目,忍不住道:“他是不是將我想的太厲害了些?”
他們在許氏麵前演過一場戲不假,可她也不是什麼真的勞什子仙姑啊。
唐舒懷搖頭失笑,覺得賀長蔚這孩子平素跳脫毛躁,屬實有些亂來。
問及玉珠的意思,見她麵無表情,根本不愛管閑事,便也不多說,提筆幫她寫了信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