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此(2 / 2)

唐慎拍了拍他頓時喪氣塌下來的肩膀,勸他:“吃完就回家受罰吧。”

賀長蔚:“……”

他這是被誰坑的!

……

唐舒懷帶著三人到了長洲府如此最受歡迎的酒樓,玉珠雖然作為丫鬟,但此席間無大小,可同桌而食。

原來當時他二人暈過去後,塑像損壞,陣法被破,許氏那不該來的孩子便沒有留住,下身立時見了紅,慌亂之中許家的下人將賀長蔚和玉珠關起來後便沒再管他們,而塑像之中早已風幹的嬰兒屍骨暴露人前,也著實驚嚇到了不少人。

許知府得知消息後匆匆回府,他倒是果決,立刻就命人處理掉那塑像,也正是在此時,姚亨帶著人趕到了。

可是即便有塑像和其中的嬰孩屍骨為證,頂多隻能給許家安一個崇拜邪教,不以身教化百姓的罪名,他最多會遭上峰斥責便罷,並不能證明他有殺人罪名在身。

而同時,唐慎已將陸元興冒名科舉之罪告到了衙門,待到許知府回過神來想去解決時,鹽法道的提舉官已經進了城,陸元興身份存疑之事也在百姓之中流傳開來,他再也無法從衙門之中做手腳。

陸元興和袁老板滿心歡喜帶著怨珠匆匆進城之時,卻直接被一副鐐銬鎖進了衙門,且許知府因避嫌,連探視都無機會,倒是賀長蔚的親爹賀通判,因平素與許知府關係平平,此次被提舉點為案件的協辦之人,也算是……無心插柳了。

陸元興根本不知家中發生了何事,而那袁老板袁康更是成了現成的證人,許知府在知他們被下獄的那一刻,其實就做了棄車保帥的準備。

許氏已經落胎,與陸元興沒了最後的牽絆,無論是玲瓏閣的陣法也好,當年的頂替功名之舉也罷,甚至從這件事背後挖出來的當年謀害阿妙之人,隻會是陸元興一人罷了。

外麵的事樁樁件件,都是衝著陸元興而去,許知府自然也不蠢,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對付兩個孩子與唐舒懷作對,所以兩人隻是被關了一天一夜,並無大礙。

“大人,許知府會全身而退是嗎?”

玉珠問道。

唐舒懷默然,最後緩緩道:“如此,已是結局了。”

其實適才提舉官的話未必沒有警告他的意思,他已不在其位,更無法插手太多,此事到了這般地步,如同斷許知府一條臂膀,已是夠了。

而將他的把柄握在手裏,留待日後之用,這才是鹽法道的道員大人真正想要的。

許知府作惡了嗎?

自然是的,陸元興所有的事或許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

許氏作惡了嗎?

她大概也是知情的,甚至為了自己擁有孩子,她不惜害了別人的孩子。

可是也就隻是如此了,所有是非善惡,並不能一樁樁一件件地清算清楚。

若是一定要計較那絕對的是非黑白,連陸元興,他們也無法對付,阿妙和她那孩子,更將永遠無法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