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邑過足了癮,將動過的一壇子女兒紅封好,然後朝著房卿九攤開手掌:“說來我當年為了你的這些女兒紅,還費時費力費銀錢的請了工人給我弄這麼一個地窖出來。”
房卿九望著他的手掌:“您想如何?”
康邑笑了笑:“錢啊,你師父我當年也是花了不少錢的,你現在又是無妄齋又是賣美膚膏的,早已經是賺的盆滿缽滿了,你總該孝敬一下你師父不是?”
“……”
房卿九嗬嗬一笑。
想想自己那數不勝數的銀子,再對比這一壇壇的女兒紅。按理說,她應該是要報答師傅的,可她想到那些錢是用來當嫁妝,給小容淵的,便吝嗇了:“師傅,您會缺錢?別逗了,您的門生滿天下,隨便招招手,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銀錢送到您的手裏。您呐,就別盯著我那點碎銀子了。”
康邑瞪她兩眼:“鎮國公府有的是金銀珠寶,你給師傅點錢孝敬孝敬還不行了?”
她道:“鎮國公府的金銀珠寶,那都是鎮國公府的。”
康邑繼續瞪她:“那小容淵呢?他骨子裏蔫壞兒蔫壞兒的,能沒錢嗎?”
房卿九嘴唇一扁:“我當時不是說了要用無數金銀珠寶迎小容淵為夫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對別人的承諾可以是放屁不用兌現,但小容淵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耍賴。”
康邑懂了。
所以房卿九賺那麼多錢,都是為了嫁給容淵。
懂了這一點,康邑就更不舒服了:“他一個男子,還要你的錢?你那麼大方的用錢養小郎君,怎麼不對你師父大方大方?”
房卿九小氣的厲害,她不但沒有鬆口給康邑點銀錢作為回報,反而打起了別的注意:“師傅啊,過兩日就是我出嫁了,我是你的徒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送點禮物,然後再用你們天邑書院的名頭給我撐撐場麵?”
康邑:“……”
一個時辰後,房卿九讓吩咐吳東過來將地窖裏的女兒紅用車搬走,然後留下幾壇交給康邑。
房府尤其熱鬧。
外麵的炮竹聲就沒停過。
房老太太收拾好負責接待前來的賓客,她這邊邀請的,都是房府的親戚。
房內,一堆婆子等候。
房卿九沐浴完,穿戴好衣物從裏屋出來,她身上穿著大紅裏衣,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如脂玉,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上還掛著濕潤的水珠。
蘭茜見狀,吩咐外麵等候的婆子進來。
那些婆子也都是沒見過這位房小姐的,此時瞧見,各個都看直了眼睛。
“我的個乖乖,難怪容公子對房小姐癡心一片,瞧瞧這容貌,那就是仙女下凡啊!”
“就是就是!”
“……”
接著,房內便忙成一團。
房卿九上了妝,額間貼了梅花花鈿,為她白皙嬌美的臉添了嫵媚妖冶,看著丫鬟捧著的繁瑣複雜的紅裝,以及鳳冠步搖等華麗晃眼的首飾,紅唇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