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月驪冷哼一聲,她本就想要找個由頭把這麼多年憋在肚子裏的氣發泄出來,如今正好:“你不是說,隻要你的人守在皇宮,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嗎?那你跟我說說,今晚的刺客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人,究竟有沒有把人揪出來!”
王牤不答:“……”
皇宮是他在暗中掌控著,但這不代表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安排的。
就算他能夠安排好皇宮內外的侍衛,也控製不了皇宮之中的太監宮女,而且這世上勢力縱橫交錯,誰能說出絕對兩個字呢。
不過王牤倒是佩服那個刺客,竟然能夠從他設定的重重困難下逃離出去。
看來,雍州怕是出了一股新的勢力。
王牤等長孫月驪發火發的差不多了,這才把心中多日的猜測道出:“皇上,本來臣隻是懷疑,但是這一次,經過刺客的事情,臣可以確定之前的猜測了。”
長孫月驪知曉不能徹底得罪王牤,畢竟人在被逼急了,氣急了的情況下,有些事情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她到底還是畏懼王牤,也離不王牤,便收斂怒意,哦了一聲:“你且起來,說說你的猜測。”
王牤先謝過長孫月驪,然後起身,目光在燭火中黝黑深沉:“雍州,又出現了一股新勢力。臣之前與馮無邪在戰場交鋒,糧草被燒,絕非馮無邪所為。”
他熟悉馮家的人,也熟悉馮家訓練出來的士兵。
長孫月驪抬眼,心緒開始煩躁。
北陵國的那些老東西她還沒處理好,怎麼又冒出一幫子人?
玉華宮。
所有宮人將宮殿內重新整理一邊,點燃新的熏香退下。
房卿九自然留了下來。
容淵見宮殿門還開著,也不在意那些宮人的眼光。他走上前,大掌捧著她的麵頰,指腹輕輕用力,在她染了鮮血的臉上一擦,指腹就沾了血跡。
被他擦拭而過的地方,完好的皮膚露出,一片白皙。
見狀,嫣紅的薄唇一勾:“阿九臉上的鮮血從哪裏來的?”
房卿九摸了一把臉,隻覺得容淵的指尖在發燙,她看著白嫩幹淨的手指染上鮮血,笑了一聲:“自然不是我的,這血,是從刺客身上弄得。”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刺客被她跟衫寶上下其手的窘迫。
容淵吩咐外麵的人端水進來,盯著她脖頸間的那一條傷痕,隻一眼,就分辨出那是被短劍劃破留下的傷痕:“你不需要做到這般地步。”
房卿九聞言,便知容淵誤會了,以為她脖間的傷痕是她自己弄得:“鏡之,這不是我弄得,我真的遇到了刺客。這道傷痕,是刺客留下的。”
一旁的宮人端上熱水,注意到兩人曖昧親昵的舉止,紅了紅臉,趕緊退出去。
剛關上門,冰冷的劍便抵在宮人脖子上。
疏風警告道:“不許瞎說。”
宮人很聰明的點頭。
容淵給她清洗完臉上的血跡和傷口,拉著她坐在大腿上,拿著幹淨的帕子為她擦拭著脖頸。
房卿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怎麼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