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在她的掌下動了動,房卿九放在抱著的桂圓,從美人榻上起身,走至清世麵前。
從回到房府,她就習慣性的把清世掛在她看得見的地方。
她的手指,觸摸著清世的劍身,握住劍柄,將劍身一點一點拔出來,發出輕緩地爭鳴聲。
須臾,她眼底的迷惘漸漸消散,將清世合上。
是她糊塗了。
她差點以為,她還流淌著野心勃勃,想要俯瞰山河的霸業心思。
所以,她才會觸摸清世,想要試試看心裏還有沒有當初的熱血和衝動。
好在握著劍柄的時候,她並沒有動其他的念頭。
由此也能說明,野心跟無妄齋是兩回事。
她建立無妄齋,不摻雜野心,隻是想要去完成這件事罷了。
翌日,馮含枝來了。
她走進房卿九的院子,將皮鞭放在石桌上,坐到房卿九的對麵,拿過桌上精致可愛的小豬糕點,一口將腦袋咬下。
蘭茜驚訝的張了張嘴:“……”
衫寶也瞪圓著眼睛。
她瞧蘭茜研究的新糕點做的突然可愛圓潤,栩栩如生的,根本舍不得吃。沒曾想馮含枝半點沒有萌物控,上手就啃。
還把小豬的腦袋給啃了!
衫寶雙眼含淚,抱過一旁窩在房卿九散開的裙擺上睡覺的桂圓,抽噎兩聲:“豬豬那麼可愛,你怎麼那麼狠心……”
馮含枝把剩下的身子也吃完了,指著那盤點心,真誠地反問:“東西做出來,不就是吃的嗎?”
房卿九也拿過啃了兩口。
入口軟糯,清甜又不膩口。
馮含枝指著同樣‘狠心’的房卿九,嘴角翹起:“你們看,她也吃了,說明她跟我一樣狠心。”
蘭茜:“……”
衫寶:“……”
房卿九吃完,又喝了兩口花茶,覺著將軍府的大小姐實在清閑的很,每日不待在院子裏練武,還有空往她這裏跑:“馮小姐沒事嗎?”
“沒事啊。”馮含枝就是在家裏閑著無聊,又找不到去處,所以來了:“父親跟兄長上朝了,忙著議論覃州戰亂的事情,沒空理會我。我想了想,我是府裏最清閑沒的,剛好你也應該是閑著沒事兒幹的,我就來找你,陪你說話解悶了。”
房卿九給她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
她是整日裏閑著沒事兒幹,但她不需要人陪。
瞥見石桌上放了一本翻了幾頁的書籍,房卿九拿起來,指了指上麵纏綿熱火的畫:“我有書陪。”
馮含枝正納悶,覺得像房卿九這樣的看書很奇怪,結果看到那畫麵時,當即無語:“不正經!”
房卿九挑了挑眉,人活的那麼正經幹嘛?
馮含枝說完,眼神一個勁兒朝她書上瞄,扯出一抹笑來:“你看完了,能不能給我看看?”
蘭茜與衫寶聽完,紛紛把馮含枝剛剛的話回敬回去,順帶還比了一個羞臉的動作:“不正經!”
馮含枝:“……”
不正經就不正經。
她就是覺得那畫兒好看,香豔話本裏的故事也描寫的不錯。
一群心思長歪的人。
陪著馮含枝消磨了半日時光,房卿九放下書籍,看了看時辰,催促著正埋頭看話本的某人:“馮小姐,你在我這裏待的夠久了,午飯也吃了,是不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