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風研墨的動作一頓:“……”
房小姐真會睜著眼說瞎話。
她跟公子幹架的時候那麼彪悍,可見身體素質並非嬌弱的女子,這話說的,竟是一點也不覺得違心不自在。
他見自家公子無動於衷,臉色卻好了不少,問道:“公子,房小姐認錯認的很有誠意,不如你把她放進來,讓她深刻的跟你承認錯誤?”
容淵一言不發的繼續練字:“研墨。”
“……”
疏風識趣的閉嘴。
門外,那抹身影不安分的走來走去,傳來她的誘哄聲:“鏡之,你開開門,放我進去呀。”
沒得到回應,房卿九也不氣餒。
她推了一把緊閉的房門,推不開,又拿著一束花走到窗戶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推了推,結果很驚喜,沒想到竟然沒有從裏麵關得嚴實。
房卿九笑了笑,趴在窗戶,一臉癡漢的看著燭光之下,長身玉立在書案前練字的容淵。
他飄逸的及地廣袖往上掀開一部分,一隻手捏著另一手的廣袖,另一手執狼毫,露出一截線條好看的手臂,寫字用力之時,還能看到肌肉線條。
疏風分神的看了眼趴在窗口的房卿九,繼續研墨。
公子不說話,他也不敢隨便開口。
房卿九欣賞完他書寫時的美景,想到采摘來的一束花朵,往前一送:“衫寶說,她師傅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看著花笑,所以,我剛才特地去給你找來了鮮花,鏡之,你可喜歡?”
“……”
他寫完一個字,動作微頓,又繼續寫。
她連討好他的方式,都是一如既往的奇葩。
他是男子,怎會喜歡鮮花這樣女氣的玩意兒?
但是話說回來,容淵本人真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她也隻能夠瞎來一通,還能讓他的心情沒那麼鬱悶。
至少,她還知道費盡心思來哄他。
此舉,多少讓他心裏舒坦一點。
房卿九見他不理會自己,也不生氣,要是換成旁人,她的暴脾氣就展露無疑的,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隻要麵對容淵,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脾氣。
這一點,讓她也驚訝。
以前,她把容淵當成孩童來對待,但是耐心也絕非一般,換成旁的孩子,她果斷把人丟出去。
獨獨麵對容淵的時候,不管他甩不甩臉子,她都能死皮賴臉的湊過去。
她用指尖戳了戳五顏六色的花朵,拍著馬屁:“采花的時候,我覺著花嬌嫩好看,但是放在你麵前一對比,我覺得,鮮花黯然失色了。”
“……”
疏風眼角一抽,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練字的公子,意外的發現他竟然沒生氣。
也對,公子對房小姐本來就格外的寬容,就算房小姐把他比作花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房卿九站在窗口處,見他還是不準備放她進去,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哈欠響起。
“哈欠——哈欠——”
容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