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無邪見她不答,他也查不到任何多餘的消息,當即止住話頭,直奔主題:“許滇易的死,以及全府上下兩百護衛的生命,都是房小姐做的吧?”
知道了?
房卿九依舊瞧著花朵,麵上不動聲色。
她必須要稱讚一下,在她接觸過將軍府的人裏麵,老將軍雖然聰明,但不善權術,唯獨一身功夫最為出色。馮燊功夫其實不出彩,不過會做人,重情重義,還會打理將軍府,這些年帶著老將軍留下來的舊部,幫著薑延治理朝廷,也為太淵國立下了不少功勞。
可是要說腦子轉的最快的,一定是馮無邪。
他越聰明,她越高興。
畢竟她還擔心馮燊應付不了薑延,有了馮無邪在身邊提醒,薑延想要動將軍府,也沒那麼容易。
馮無邪繼續道:“房小姐,在下說的對嗎?”
房卿九抬眼,眼神無辜,他的分析是沒錯的,可他的手裏沒有證據,總不可能說因為我懷疑你,所以便定案論罪吧?
而且,馮無邪要是想要查她,也不會跟她說得如此明白,所以,這家夥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她想了一下,結合剛才摘花的事情,她頓時懂了。
要賠償啊……
他還真是會精打細算,竟然想用他的那點懷疑來試探自己,從而敲上一筆,難道他從許滇易那裏得到的金銀財寶還不夠?還要搜刮一下她這個隻有幾間鋪子的窮人?
房卿九朱唇翹起,漸漸地,蕩開一抹動人嬌媚的弧度:“馮公子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許公子的死,跟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有何幹係?你就算要給安鈞伯府交代,也不能隨便抓個人給許公子的死當墊背的吧?”
“……”
裝!
繼續裝!
馮無邪笑了,覺得房卿九此人特別的有意思,她就是吃準了他拿不出證據,才矢口否認。
該死的是,他真的沒有證據。
僅憑他一人之詞,根本無法定罪。
本想著試探一下她,結果倒好,什麼都沒試探出來。
房卿九瞅著他,嘴角的笑意愈發妖嬈,她手裏摘到的花朵在她美色下,黯然失色:“馮公子,你還有事嗎?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馮無邪揉了揉眉心。
他沒打算將許滇易的事情說出去,更沒打算找房卿九麻煩,就是想要趁機敲上一筆,試探一下她的深淺。
這下好了,深淺沒試探出來,連一星半點破綻也找不出來。
房卿九望著他:“馮公子還有事?還是說,你準備再給我栽贓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馮無邪一噎:“……”
他自認自己夠無恥的,沒想到她更勝一籌:“房小姐好本事,不過我想你應該猜出來了,我並沒有找你算賬的意思,也並沒有想要抖出你殺了許滇易的事情。”
房卿九死鴨子嘴硬的否認,配合一臉的生無可戀,無奈道:“馮公子,我真的沒有殺許滇易。”
“……”
忽的,馮無邪就笑了,他走到房卿九麵前,一手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傾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