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衫寶用裙擺兜著一堆果子回來:“你們看,我摘了很多甘甜可口的果子。”
蘭茜拿了幾個在手裏,用手絹擦拭幹淨,再遞給房卿九,好在馬車裏給桂圓準備了吃食,它才沒有跟著餓肚子。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車夫擦了擦額頭的汗,埋頭繼續修理。
房卿九眼眸眯起,看來,馬車是修理不好了。
蘭茜見還剩下些果子,而車夫修理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也不好意思責怪車夫無能,拿了幾個果子給車夫果腹。
她折回房卿九的身邊,麵色微沉:“小姐,恐怕我們是被算計了。”
衫寶湊過來:“誰敢算計阿九?”
阿九那麼恐怖……
竟然還有這等蠢貨,敢吃了熊心豹子膽算計阿九,就不怕到最後被阿九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房卿九一把抱起桂圓,用手指戳了戳它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
她來蘇州,可沒得罪什麼人。
若說是那些懷疑她跟容淵關係的人,那也沒可能,按照那些人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會使出此等低劣的伎倆,而是直接提劍來殺了她了事。
是以,能玩弄出這種小手段的,多半是女人。
再一想她最近得罪了誰,又是誰希望她落在後麵,給她安排出一場好戲的人,她心裏便隱約有了答案。
這時,車輪壓在地麵的軲轆聲響起。
一輛馬車停下。
掀開簾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蘇府埋頭苦讀的蘇霂。
蘇霂見到房卿九,也有些意外,同時還有幾分尷尬。
再一想到房如韻送來的信件,上麵字字句句都是希望他能夠與房卿九完成婚約,還說房卿九因為察覺到他們的事情針對於房如韻,那點尷尬和愧疚便消失不見。
房卿九看著蘇霂,嘴角玩味兒的勾起。
所以,房如韻玩這麼一出,就是希望她能夠蘇霂偶遇,再來個情愫暗生,想要借此機會把她跟蘇霂撮合在一起。
嘖嘖,房如韻想得倒美!
蘇霂見四下無人,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麵色冷硬:“房小姐,在下與你的婚約已經解除,我也知道對不起你,連累了你的名聲。可是祖母說過,當日是你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既然你都願意解除婚約了,為何還要處處刁難韻兒?”
“……”
韻兒?
叫的真夠親熱的。
房卿九輕笑,為蘇霂的智商堪憂。
也罷,陷入情愛中的男女腦子基本上都不好使,她就懶得計較了。
蘭茜見不得房卿九被汙蔑,她皺眉上前,本來對蘇霂還算不錯的印象頓時跌入穀底,說話也很不客氣:“蘇公子,你瞎說什麼,我家小姐何時刁難如韻小姐了?”
衫寶則更直接:“傻子。”
蘇霂身為讀書人,自然不會跟衫寶計較。
他看了眼忠心護主的蘭茜,道:“如果不是房小姐處處刁難韻兒,她怎麼會在信中提到,希望你我能夠完成婚約?”
“……”
房卿九心內就嗬嗬了。
她看上去像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房如韻那廝,為了能夠把自己從容淵身邊趕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