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時,房卿九跟蘭茜還未走近,就見房如韻帶著貼身丫鬟芭蕉在此等候,芭蕉的手裏,還整齊的疊著一本本經書。
房卿九帶著蘭茜走了過去。
房如韻見到她,嘴角勾著溫婉的笑:“堂妹,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你過分了,哪有長輩發火,晚輩不受的道理?”
“……”
她幹嘛要傻乎乎的受著?
房如韻這話也說得夠輕巧的,大概是因為被懲罰的人不是她,她的語氣才能如此輕鬆。
房卿九清楚她跟房如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幹脆閉嘴,連一個字都懶得回了。
蘭茜從跟了房卿九之後,以前膽小的性格也漸漸大了幾分,尤其她知道,房府的這群人奈何不了小姐以後,連房如韻也敢開懟:“如韻小姐說得輕鬆,你為什麼不去受著?”
房如韻臉色微變,對比了聽話的芭蕉,她再看蘭茜這樣的的丫鬟怎麼都不順眼,冷了語氣:“堂妹,你以前也是個講究禮數規矩的人,怎麼會把你的丫鬟養成這副輕狂性子?”
房卿九無所謂一笑,略顯自豪的揚了揚下巴:“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丫鬟,蘭茜輕狂,隻能說明我更輕狂。再說了,我覺得她這樣挺好的。”
房如韻不再跟她討論這個,反正說來說去,也隻會憋一肚子氣,幹脆就不給自己找難受了。
芭蕉抱著經書上前,福了福身:“堂小姐,這是二夫人讓小姐從她的書房裏挑選的佛經。”
蘭茜上前接過。
房如韻辦完事,也懶得多留:“堂妹,我就不在此叨擾了,你這幾日就好好的抄寫經書吧。”
房卿九勾了勾唇,與蘭茜一同回了院子。
房如韻站在小徑上,看著走遠的房卿九,溫柔端莊的麵色沉了下來,而後一言不發的轉過身,邁著小碎步往回走。
芭蕉為自己的主子覺得委屈:“小姐,堂小姐什麼態度啊,你好歹是府裏麵最尊貴的大小姐,她一個來寄人籬下的,竟也那樣輕狂!”
房如韻冷笑:“她輕狂不了多久了。”
據她所知,許滇易乃是急色之人,肯定不會一直等下去,距離房卿九被送過去,大概也就是近幾天的事情了。
芭蕉雖然是房如韻的貼身丫鬟,但是關於房卿九的事情,她並不知情,便聽得有些雲山霧罩的,隻誇讚道:“大小姐,你也真真是脾氣好。”
房如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世上,哪有天生的好脾氣?
她之所以懶得去跟房卿九計較,不過是因為她知道房卿九接下來的下場罷了。
忍一時之氣,換一世暢快,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劃算。
……
蘭茜將書放在書桌上,看了看每一卷經書的頁數,吐槽道:“小姐,如韻小姐是故意的吧,佛經數量不多,但是本本頁數很厚,這要抄寫到什麼時候?”
房卿九像是沒骨頭一樣躺在美人榻。
桂圓跳上去,蹲在她身邊。
房卿九覺得哪裏不對,臉色認真的盯著桂圓:“蘭茜,你過來。”
蘭茜見她態度正色,也湊過來:“小姐有何吩咐?”
桂圓尾巴一甩一甩的,承受著房卿九的打量,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圓圓的腦袋:“這貓兒……好像肥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