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戲精程度,房如甯也功夫不差,她望著房如韻,豔羨出聲:“大姐姐容貌太美,而我不過蒲柳之姿,每每見到,都會產生一種無法望其項背的距離感。且大姐姐好詩書,以前我粘大姐姐,是因為太不懂事了,且身邊沒有同齡的姐妹說話,打擾了大姐姐的清靜。可如今堂妹來了,我便不再去煩大姐姐了。”
房如甯說完,又盯著房卿九的容貌一番打量,笑了一聲:“堂妹也是調皮,為了不讓大姐姐心生嫌隙,竟說自己貌醜。瞧瞧這張臉,便是整個蘇州都找不出來一個能平分秋色的。”
被人誇讚美貌,房卿九表示,她很歡喜。
房如韻眼中滑過陰鬱之色。
她當初冤枉房卿九偷了簪子,其實也是因為她發現房卿九太紮眼了,再加上房卿九在父親麵前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想出了這個主意。
黃氏伺候老太太喝完藥,眉間一皺,先是警告的瞪了眼茵姨娘,示意她管教好自己女兒,後麵露不愉的瞧了一眼房卿九:“你們嘰嘰喳喳的,會打擾到老太太靜養。”
老太太笑了笑。
房卿九走過去,站在床邊:“我觀祖母氣色大好,應該是不會駕鶴西去了!”
“……”
老太太胸口一疼。
好在被氣得吐了幾次血以後,她的定力長了不少,才沒有當場拉下臉。
黃氏在一旁責備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動不動就駕鶴西去的,是在詛咒你祖母嗎?你知不知曉,你祖母昨日吐血,皆因你而起!”
房卿九無辜的看著黃氏,又走到老太太跟前,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委屈的抽抽鼻子:“祖母,阿九就是擔心您,怎麼到了嬸嬸嘴裏,就好像我是罪人般……”
黃氏心內各種抓狂!
重點不在這裏好嗎?
她的重點是,房卿九不會說話,是惹得老太太吐血的罪魁禍首。
然而房卿九的回答,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遇上這麼個說話不找準重點的,真真氣煞她也!
老太太拉過房卿九,讓她坐在床榻邊,想要像個長輩疼愛晚輩似得摸摸她的頭,卻不知房卿九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在這時候扭過頭,躲過了老太太的動作。
房卿九盯著黃氏,似要泣淚:“祖母,我很感謝您接我回來,隻是我看嬸嬸好像不喜歡我,大概我留在府中也是給您添麻煩,我想,等您跟叔父商量好什麼時候把父親留下的鋪子給我,我就帶著丫鬟離開好了。”
老太太一陣肉疼。
這丫頭,此時還不忘記鋪子的事情,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也真怕房卿九走了,便瞪了眼黃氏:“你瞎說什麼,你是你父親唯一的血脈,也是我房府的人,祖母怎會放任你孤孤單單的在外過活?”
房卿九抬起眼兒,感動不已:“祖母……”
老太太安撫了房卿九,對黃氏嚴厲道:“還有,侄女回來了,你這個做嬸嬸的,也應該有個做嬸嬸的樣,平日裏對阿九多關心些。”
黃氏沒膽子不聽婆母的話,不情不願的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