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韻一咬後糟牙,恨不得把她丟出去!
可就算要把房卿九丟出去,眼下也不是時候。
房卿九眼睛眨了眨:“大姐姐不說話,說明我的話一點也沒有毛病。”
房如韻憋著一口氣,臉色尤其難看:“……”
恰好這時黃四家的帶著年過半百的大夫進來,給老太太診治。
待大夫診斷後,告知大家老太太吐血的原因在於氣急攻心,再加上年高體邁,身體各方麵都容易出問題,隻需要好好的休養幾天,吃幾貼補氣血湯藥便可。
老太太一臉病容,對守在房內的房卿九一甘人等揮了揮手,示意她累了,要休息。
黃氏跟著老太太多年,最善察言觀色,便帶著人離去。
等人都走了,黃氏又原路折回,將床上的老太太攙扶起來,吩咐仆人墊了幾個軟枕在老太太背後:“老太太,我看房卿九那丫頭對我們怕是深恨入骨,您聽聽她的那些話,分明在詛咒房府!”
黃四家的端著熬好的湯藥進去。
黃氏從盤子裏端過湯藥,吹了吹熱氣,一勺一勺的伺候著老太太。
“依兒媳看,即便我們對她再好,估計在她那裏也討不到半點好。”
老太太喝完藥,動作緩慢的擦了擦嘴,蒼老的眼中精光閃過,沉聲道:“你莫以為我老糊塗了,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無非就是嫉妒我兒心裏當年隻有那丫頭母親一人罷了。”
突然被說到痛處,黃氏神色微變。
老太太所言不差,房添壽年輕時,未成婚前,便對房卿九的生身母親仰慕已久,甚至在新婚那夜,房添壽把身為新婚妻子的她當成了房卿九母親的替身。
所以,這黃氏怎能不恨?
當年房卿九一家落魄時,黃氏是最高興的人。
而她畢竟是房添壽的枕邊人,心裏很清楚,在房卿九一家落魄時,房添壽生出過金屋藏嬌的念頭。
也幸虧她洞悉先機,把大老爺夫妻喝的酒裏都放了毒藥,才除掉了一個威脅。
試想,若房卿九母親還活著,時不時地給房添壽吹一吹枕邊風,她這個做正房的,還會有容身之地嗎?
好在這件事黃氏做的縝密,就是房添壽都沒查出來,至今還以為是他的計劃中出現了漏洞,下人把毒藥弄混了。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哪會不明白黃氏當年做的那些,隻是懶得阻止罷了。
她也不希望兒子傳出玩嫂子的名聲。
更何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會給大房留下反抗的餘地。
留下房卿九,則是為了得到那些鋪子。
“你當我不知道,你想要把房卿九趕緊弄走,就是擔心她那張臉太出色,阻了大丫頭的道?你可別忘了,接房卿九回來,是為了給我孫兒的仕途鋪路的。鄉試還未開,貴人未至,在此之前,你就算再不待見房卿九,都必須要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黃氏虛心受教,把藥碗放回黃四家的端著的盤子裏,悶悶地答道:“老太太說的在理,是兒媳度量小,才會跟一個小輩計較。”
老太太累了,跟黃氏說了會兒話,便屏退左右,閉目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