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明燭算是明白了。
白軒不但沒有死還打入敵方腹部,綢繆多年隻等時機一到打西綺一個措手不及,可憐西綺皇死了大兒子不知知,還將對人的孩子當成兒子。
這聽起來是挺解氣的,可是明燭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冷下來了。
“那麼大皇子籌謀多年不曾令塗山重獲昔日之榮光,反到將空桑也一步步拖下水,如果這次空桑沒有公主來和親,西綺是不是真要斷了空桑最後的氣數?”明燭幽幽道。
白軒聽出她語氣裏的怨憤,有些詫異卻也認真道:“西綺的強大是我們始料未及的,我並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空桑的事,如果有,那應該是提議與空桑和親吧!”
幾個月前西綺皇決計要徹底拿下空桑,因為有蓮妃在內裏應外合拿下空桑並不難,而這個時候大皇子卻說要與空桑聯姻。
空桑向來清高到極致,最是看不起和親這種事,尤其是與小國聯姻,大皇子言:便以此試探他們,若他們答應和親便不再發兵,空桑依舊還是空桑;若不答應,那便再發兵也不遲。
這個提議還是不錯的,西綺皇正猶豫著,身在空桑的蓮妃近來也是諸事不配合,顯然也是不想西綺就這麼滅了空桑。
兩相呼應下,西綺皇便放棄了要滅掉空桑的念頭,於是浩浩蕩蕩的聯姻政策便開始了。
白軒要提這麼提議一方麵確實出於私心想娶回他自小就中意的明燭,一方麵自然是為了為何空桑。
明燭歎了一口氣,空桑如今這副苟延殘喘怪誰呢?還不是怪自身輕敵,空桑皇又早早的在枕邊養了一隻虎,西綺在西與空桑遙遙相望與虎謀皮,然後空桑也就不堪一擊了。
明燭抬頭看看白軒,早上她走完所有的台階站在他麵前時,他的眼睛像被蒙了一層霧氣又想暗波湧動的秋潭叫人看不明白又心有餘悸。而現在他的眼睛還和小時候那樣,湛藍湛藍的好像一汪湖水,清澈好看,至少這雙眼睛在看她的時候是這樣的。
多好的少年啊!明燭忽然鼻子一酸剛才怎麼就打算責怪他呢?這些血淋淋的國事戰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下的令或他謀劃的計策。
白軒尚且沒有想到塗山要怎麼挽救,便已經在試圖保住空桑,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軒,我不是在責怪你,我隻是很難過,我們空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明燭道,“不過沒關係,不管空桑是什麼樣子好像都與我沒太大關係,而且空桑與西綺不是已經和親了嗎?那空桑算是保住了。”
“嗯。”白軒重重的點點頭,空桑當然要保住,不隻空桑,塗山也一樣,他忽然想到明燭剛才的話,接茬道,“從現在開始,我以及我身邊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皆與你息息相關,你要記住,你很重要,不要傻乎乎的看低自己老是遊離在外,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知道嗎?”
明燭最討厭聽那些肉麻的話,但今天那樣的話是從白軒嘴裏說出來的,反到不那麼肉麻了,在可接受範圍內,明燭沒心沒肺的笑道:“好,我記住了。”
兩人對此番言論的理解皆不同步,真是可惜了白軒字字真心,句句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