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要逃離,她努力讀書,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醫學院,離開了那個地獄一樣的家……”
……凶手是個女性,年齡在25歲左右,未婚,身材偏瘦……醫學/法醫學專業出生,學業優秀,身高在160—168之間,外貌上佳,不是本地戶口……她的工作還不太穩定,實習階段或是待職,所以能有足夠充分的時間在兩個城市來往……
……在學習工作上,她渴求表現,希望能有突出的表現。
……她下手的方式,毀容,破壞女性孕育功能,源於對自己的痛恨和報複。這種厭惡可能是因為這具軀體給她帶來過傷害。
對女人來講,軀體上的傷害最常見的傷害方式是:被侵犯。
……所以,凶手遭受過侵害,並且很大可能因此懷上了侵犯者的孩子——這可能是引發她破壞受害者子宮的因素。
施瑞策劃了這些案子的大方向,將這個方向往許箻身上引去;而被施瑞選作刀子的這個女人在這個大方向的基礎上加入了自己的意識,也留下了可循的痕跡。
……
莫聰與他說過的,唐溯關於凶手的相關側寫,在蘇子謙的腦海裏斷斷續續回放。
一句一句,本來對他來說不明顯的輪廓,現在一條一條地落實在了沈夢身上。
沈夢吞吐了口煙,看著蘇子謙自醒來後就未曾舒展過的眉毛,嗤笑了下,伸過手試圖撫平,卻被蘇子謙扭頭躲開。
手一僵,表情微微一獰。
“嗬嗬……你嫌我髒嗎?”
蘇子謙:“沈夢,你……你很優秀,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別讓自己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沈夢嗬然一笑,像在聽可笑的話:“蘇隊,你對一個已經滅頂的人說別越陷越深?”她把最後一口煙吸了:“知道嗎?我上大學第一年後的暑假,我回家去……為自己送了一份大學禮物,我把那個畜生殺了……嗬嗬哈哈哈——多虧了他,讓我在以後的解剖課程都毫無壓力,活人都弄死過了,死人算什麼……蘇隊,今天把你帶到這裏來,跟你說這些事,我就沒打算再回頭了……”
“沈夢,你聽我說……”蘇子謙試圖安撫著她的情緒:“你隻是心生病了……隻要把這病治好了就沒事了。”
“病?”沈夢看著他。
“啪!啪!啪!”
突兀的掌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蘇子謙循聲看過去。
是施瑞。
蘇子謙掙紮著,怒目直視。
“蘇隊,你說說,這‘心病’要怎麼治?”他笑笑,態度誠懇。
“小箻呢——施瑞,你把小箻帶哪裏去了!”蘇子謙怒吼。
“小箻?哦——你說的是許法醫,她……她在做準備,等她做好準備就出來,你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片刻後,蘇子謙終於見到了施瑞口中所說的“準備好的許箻”。
“小……小箻。”
蘇子謙的心在那一秒像被用手揪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許箻。
慘白得不帶人色,憔悴一眼可見,兩邊的臉頰凹陷,眼睛被襯得比平常時候要來的大,可是……卻迷離不帶清明,空洞洞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