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練就一身好功夫,能攀高走壁,盜墓做賊,江湖上人稱“鼓上蚤”。楊雄、石秀殺了潘巧雲、裴如海,正商量去投奔梁山,沒想到撞上了時遷。時遷因為偷吃了祝家莊酒店的公雞,被祝家莊人馬捉去,並且惹出宋江三打祝家莊一段事來。時遷上梁山後,被派去東京盜得徐寧的寶甲,和湯隆一起將徐寧騙上梁山,立了功勞。時遷被封為走報機密步軍頭領第二名,是梁山第一百零七條好漢。征討方臘時,時遷病死在途中。
時遷,祖籍高唐州人士,流落江湖到薊州,整天做些飛簷走壁、跳籬騙馬的勾當。從現代武俠小說範疇來說,時遷的武功主要體現在輕功方麵,而外家功夫,則略有欠缺。
時遷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對於信奉“蠻力打江山”的水滸世界,時遷無疑是自卑的。如小說第46回《病關索大鬧翠屏山,拚命三火燒祝家莊》一回。楊雄石秀殺了潘巧雲和使女迎兒,無處可遁,隻好相約上梁山。這時候,正在翠屏山盜墓的時遷現身了:
當時楊雄便問時遷:“你如何在這裏?”時遷道:“節級哥哥聽稟:小人近日沒甚道路,在這山裏掘些古墳,覓兩分東西。因見哥哥在此行事,不敢出來衝撞。聽說去投梁山泊入夥,小人如今在此,隻做得些偷雞盜狗的勾當,幾時是了?跟隨得二位哥哥上山去,卻不好?未知尊意肯帶挈小人否?”
從時遷的謙卑言談舉止來看,我們可以發現時遷的潛意識:
1,時遷對於殺人案件,雖然不害怕,但是也不想攪這趟渾水。
2,相比之強盜,小偷好像地位更加低下。
3,小偷小摸永遠難以發家致富,隻有投奔大的集團公司,才有明媚的明天。
所以說,時遷的人生最高綱領是加入如日中天的梁山強盜股份有限公司,好比一個應屆專科自費生,能夠得到世界五百強公司的垂青,自然渾身來勁(打個比方,勿砸磚頭)。
由此而來,楊石時三人便踏上了漫漫征程。三人一路前行,來到一個叫獨龍崗祝家莊的地方,三人在客棧打尖,在有酒沒肉的情況下,與其說時遷貪圖口腹之娛,倒不如說他開始展示自己的“才藝表演”。
時遷對楊石二人是很巴結的,小說裏麵不僅寫他主動為二人倒水洗臉洗手、倒酒執杯,而且還趁店小二不注意,將唯一的一隻報曉大公雞宰而烹之。並且得意洋洋地邀功請賞:“煮得熟了,把來與二位哥哥吃。”,楊雄石秀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一個說:“你這廝還是賊手賊腳。”,一個笑:“還不改本行。”,嘴上雖然責怪,下手倒不見緩慢。
其實我一直覺得祝家莊挺冤,祝家莊和梁山沒有任何梁子,可謂無怨無仇。即便是個三村聯防的地方武裝組織,也沒有主動惹事生非。他的性質,和九紋龍史進的史家莊對抗少華山強人是一樣的。
楊雄等人不僅將前來討個說法的店夥一頓胖揍(壯漢都是石秀收拾,時遷僅對店夥動手),更為過分的是:一不做二不休,不如“革命徹底”一點,一把火把客棧燒成白地!然後一走了之!讓人不禁對這種流氓行徑大大不以為然。
但是他們小看了祝家莊的實力!時遷被撓鉤拖走,楊石二人求告李應出手無門後,無可奈何,隻得上梁山討救兵。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一句千古不變的真理。宋江早就想對祝家莊下手了,正愁沒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正好上天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放在宋江麵前,哪能錯過?且看厚黑專家的表演:
宋江勸住(晁蓋)道:“不然。哥哥不聽這兩位賢弟所說,那個鼓上蚤時遷,他原是此等人,以致惹起祝家那廝來?豈是這二位賢弟要玷辱山寨!我也每每聽得有人說,祝家莊那廝要和俺山寨對敵了。哥哥權且息怒。即日山寨人馬數多,錢糧缺少,非是我等要去尋他,那廝倒來吹毛求疵,因此正好乘勢去拿那。若打得此莊,倒有三五年糧食。非是我們生事害他,其實那廝無禮!隻是哥哥山寨之主,豈可輕動?小可不才,親領一支軍馬,啟請幾位賢弟們下山去打祝家莊。若不洗蕩得那個村坊,誓不還山。一是與山寨報仇不折了銳氣;二乃免此小輩被他恥辱;三則得許多糧食,以供山寨之用;四者,就請李應上山入夥。”
宋江的重點當然不是為三人報仇,而是立功勞和搶糧草。至於是否拉攏李應,也是看在李也是獨霸一方的大財主身份上。這個肮髒目的,千年以後,也隻有美英想吃掉伊拉克這塊肥肉,便杜撰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個子虛烏有牽強理由可以媲美。
由此而來,梁山大軍裏應外合,馬踏連營,將祝家莊洗劫一空,勝利班師。最開心的莫過於宋江,其次是王英,得到了貌美如花的美嬌娘。而時遷,也加入了夢寐以求的梁山股份公司,可謂皆大歡喜。
宋江能夠收留時遷,恐怕前身根本沒指望他能為山寨做什麼貢獻,所以隻是安排他個酒店接待的不鹹不淡職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高俅抄襲《三國》中赤壁大戰片段,令呼延灼模仿鐵鎖橫江,連環馬殺得草寇屁滾尿流,連勇猛無敵的林教頭都負傷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