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上水霧氤氳,似薄霧,又似雲煙。霧氣漸漸淡去,天光越見明澈,站在武當口村中,抬頭就能看見金頂所在的天柱峰。群山似筆墨未幹時的黛色,一峰一姿,一樹一態,蒼茫而自然。
在村西坡有株上千年的參天古銀杏樹,格外搶眼。水泥村路一直通到銀杏樹下,在數百米外就能看到龐大的樹冠,有20多米高。走近一看,古銀杏樹非常粗壯,目測直徑在2米以上,需5人才能合抱。
這株銀杏樹雖曆經滄桑,卻至今生機盎然,主幹筆直,枝葉繁茂。更令人稱奇的是,不知什麼年代,此樹在根部又萌發出一根枝條,現已長成一抱粗的大樹。
銀杏樹一直被當地人認為是風水寶樹,每逢節日或辦喜事,人們都在樹上掛彩貼紅,以求吉利。銀杏樹旁還建了一座泰山觀,香火旺盛,村中隱居的道人時常在銀杏樹下練功。
而此時就有一個身材魁梧、隻穿著一條短褲,臉上還有一些稚氣的少年在銀杏樹下揮汗如雨,不停的踢打著一根粗大的木樁,木樁上還包裹著一層棉絮,而棉絮外還有一層占滿血跡的牛皮。
“砰!砰!砰!”、
巨大的力量讓木樁不停的震動著,本就破舊不堪的牛皮終於不堪蹂躪,脫了一大快,露出了裏麵的棉絮。
而在這個少年不遠處則有一名打著太極拳的老人,老人滿臉溝壑,長須及胸,無處不顯示著歲月的滄桑。
牛皮的掉落很明顯的引起了老人的注意,他收功立身後看了那個依舊在踢打木樁的少年一眼,搖頭苦笑道:“行了臭小子!今天就到這裏了,好好休息一天,準備上學去吧!”
氣喘籲籲的少年不甘心的停止了動作,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木凳上,拿起桌上的花紅茶,狠狠的灌了下去。
老人見狀氣得胡子直翹,怒罵道:“跟你小子說了多少回,劇烈運動後不要馬上坐下,不要爆飲……”
“行了爺爺!我知道了。”少年不耐煩的嘟嚷著,但還是放下的手裏的茶壺。
“怎麼?嫌棄爺爺嘮叨了?”老人見狀也不惱。
“怎麼會。爺爺,我老爸……”少年欲言又止。
“算了,我和你爸的事情你小子就不要摻合了。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對不起他和你奶奶,他恨我也是應該的。”老人說完臉色一黯,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可事情過了那麼多年,我爸……”少年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老人打斷道:“子不言父之過,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沒辦法感受。算了,順其自然吧!”
“爺爺,我都快十九了,別總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少年不滿的抱怨道。
“哼!你什麼時候領個孫媳婦回家我就不拿你當小孩子了。”老人拋開了煩心事,笑眯眯的說道。
“額!那您還是拿我當小孩子算了,女人太麻煩,還是練武帶勁。不和您說了,我回家吃飯收拾東西,明天早上9點的火車,等放假了在來看您。”少年鬱悶的抓了抓腦袋,起身就準備開溜。
“鬱明!”
鬱明聞言轉身,有些詫異的看著老爺子,這種直呼全名的情況很少出現,但每次出現他都記憶深刻。
“你從小身體就異於常人,如果老話說,你就是天賦異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老爺子說到這裏深深的看了鬱明一眼之後才繼續說道:“但你脾氣太倔,認死理,本不想讓你練武,免得害人害己,而且你爸也反對……”
“爺爺,我知道您要說什麼,您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您沒發現我這兩年老實多了嗎?”鬱明笑嘻嘻的說道。
老爺子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鬱明,直到鬱明被看得坐立不安,渾身不自在,才歎息道:“唉!你好自為之吧!”老爺子說完就向天柱峰的方向慢慢走去……
看著老爺子那越來越佝僂的背影,鬱明愣了愣,眼睛莫名的有些發紅。
……
“小明又去那個人那裏練武了?”武當口村東頭,一棟三層樓的小院內,鬱長生滿臉不高興的問道。
梅秀蘭聞言白了一眼鬱長生,揶揄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