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籠罩著喧囂的集市,此刻,菜市門口,正圍著一圈熙熙攘攘的老百姓,目光各異的圍觀著中間跪著的那個女子

她已經在那跪了許久,雙手被捆綁著,目色淡漠地看著高坐的執刑官員。頭頂的炙熱陽光,溫涼得像這暗黑的盛世。

“這個小姑娘是犯什麼事情了啦,怎麼要斬頭這麼嚴重啊?”剛來的百姓不明所以,向旁邊打聽。

“聽說她下廚害了宮裏的貴妃娘娘……”知道實情的人和他交頭接耳道。

隨著斬令被甩在地上,劊子手高高舉起手中極長極輕的刀,找好角度,迅速落下。

手起刀落之間,白光掠過她的鼻尖。她腦海裏浮現的想法居然不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如果還有下輩子,再也不要做一條卷入是非紛爭的小鹹魚。

劇痛從脖間傳來,她的意識慢慢消失、墜落,那無盡的深淵裏漆黑的色彩籠罩著她,就這樣吧,到了地獄,她自然會跟閻王爺講個明白,孰是孰非,死後自有立斷。

“我見這生死簿上寫著你的一生兢兢業業,未為非作歹過,如今因那皇宮惡鬼作怪,害你失了性命,我心甚愧。

也怪我沒有管好惡鬼,如今就再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這是一個你完全不熟悉的和平時代,請你尚且要好好珍惜。”低沉威嚴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惡鬼?活命?時代?她茫然地聽著這些話,這難道是閻王爺?

耳邊傳來了刺耳的手機鈴聲,將她驚醒,她驚慌地將自己的頭抬出水麵,期間嗆了口洗澡水。

這是哪兒?她一邊猛咳,一邊驚慌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就是他說的另外一個和平的時代嗎?

手腕上的劇痛吸引了她觀察新世界的注意力,看著那手腕上被刀片劃開的傷口有些凝固上了,她的腦海中也突然湧入了很多大量的記憶碎片,一時之間頭腦腫脹得欲爆炸。

看完了那大量的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後,她迅速得出了三點結論。

第一,她叫做林曉竹,是環球時代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簽約的十八線透明小藝人,在娛樂圈裏估計隻有她的經紀人白任叫得出她的名字來。說實話,混得很慘。

第二,她現在這個情況,叫做穿越。原主生前貌似被網暴了,至於為何被網暴,她斷斷續續的記憶裏麵沒有完全顯示。但是無論如何,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第三,泡澡泡久了對身體不好。

她抓起濕漉漉的頭發,從浴缸裏爬出來,準備要好好保護這來之不易的身體。

她仔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口,覺著傷口方向不太對,擁有多年刀工經驗的她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不應該是自己劃開來的,但她也沒有細想。

電話鈴聲停了一陣後,又響了起來,她遲疑地拿起手機,看著來電人顯示的是經紀人白任,動作不甚熟練地接聽。

電話裏麵傳來了咆哮的聲音,“林曉竹!你又在幹什麼?給你打這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剛剛在泡澡,沒聽到。發生什麼事了姐?”她淡定回答。

“你還問我?你的微博,你心裏不清楚嗎?我現在給你處理那些爛攤子已經焦頭爛額的了,快點下來,幫我抬個人。”

林曉竹困惑聽著,什麼微博?好像有一塊混亂的記憶神秘消失了,完全找不到原主發微博的記憶。

她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將濕漉漉的頭發擦幹,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按照記憶裏的方式坐電梯下樓,在樓下找到了白任,一個纖瘦利落的姑娘,隻不過因為管理了太多十八線小藝人,她被繁雜事務煩得麵色焦躁。

白任旁邊有個喝醉了躺在長椅上的年輕男人。

“你這是?”林曉竹走上前,疑惑地看著白任。

“他出去應酬喝醉了,我一個人運不上去,你幫我一起把他抬上去。”說完,兩人就哼哧哼哧地抬起年輕男人的兩個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拖走。

這男人個子雖然長,兩人拖著的時候半條腿耷拉在地上,但是其酒品極好,臉色微醺,眼睛半睜著像貓咪一樣,不說胡話也不耍酒瘋。

林曉竹在記憶裏麵搜索了一下這個男子,得知他是住在自己對門的一個在娛樂圈比自己還要涼的小愛豆——語天。

他頂級男團出身,解團後現在單飛,雖然容貌一騎絕塵,但是在娛樂圈遍地是俊男美女的地方,沒有資本沒有業績,簡直可以糊穿地心。

以前的隊友都不願意來撈他一下,總而言之,他應該是那個男團中長得最好但是混得最差的一個愛豆了。

這個十八線小愛豆也歸自己經紀人管,怪不得半夜應酬還要白任給他帶回來。

兩人將語天送到對門,處理好後,白任跟著林曉竹進了她家。

“那個……什麼微博,這麼讓你生氣?”林曉竹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轉身問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