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拽著吉遙,昌雲伸手拽住小護士。
“你幹啥?”
昌雲:“你幹什麼?”
小護士眼睛瞪得圓圓的,眼尾掃過吉遙的手背,示意到:“你給她拔得針頭?”
昌雲沒聽明白:“……針什麼頭?”
西河:咳。
見昌雲一臉真實的茫然,小護士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轉身掃視一遍西河,眼神飽含深意。
西河眼神飄忽,悄悄挪動腳板遠離戰區。
與此同時,後知後覺的吉遙戳戳昌雲的肩膀,小聲說:“你、你先給人家鬆開。”
昌雲回頭,眼神困惑,示意:怎麼回事啊?
吉遙擠眉弄眼的掩飾尷尬:“沒事沒事,你先給人——”
話沒說完,小護士橫眉冷對,尖嗓開訓:“以後不準隨便給病人拔針頭!”
吉遙神經一震,趕緊跟昌雲八千裏加急耳語:“鬆開鬆開——”
昌雲淡定的打斷她:“已經鬆開了。”
啊?腦袋冒出一看,小護士一臉凶相,手裏拿著銀光閃閃的銀針,晶瑩的液體正一滴滴從針頭冒出來,眼珠下轉,黃色橡膠帶居然都已經纏上了。震驚的某人壓低聲音質問昌雲:“什麼時候給我纏上的我怎麼沒感覺啊?”
昌雲回:“不知道啊。”
“你沒看見嗎?”
“我看這幹嗎啊?”
“告訴我一聲啊!我的手要紮針了我是不是該有知情——嘶!”
針頭進手了。
毫無準備的吉遙往後猛地一撞,昌雲眼疾手快墊住她的腦袋,著急的問:“怎麼回事兒?”
吉遙苦兮兮的咬唇:“應激反應——”
昌雲歎口氣,回頭看一眼,小護士正瞧著她們,尤其是看見吉遙的時候,眼裏的鄙夷非常顯眼,低頭一邊鬆橡膠帶一邊嘀咕:“一大老爺們兒打個吊水兒還抽抽,丟人……”
吉遙:“她說什麼?”
昌雲:“……誇你才貌雙全,有勇有謀。”
“……”我信你鬼話。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吉遙看著近在咫尺的昌雲,詭異的沉默兩秒:好像哪裏不大對——“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對!她可還在生氣!準確來說是憤怒之中!這個人起碼應該跟自己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以示對自己的尊重!
昌雲看看她,遲疑了會兒,問:“你不怕?”
吉遙沒聽懂,反問:“怕什麼?”
昌雲讓開半邊身子。吉遙瞥一眼,瞟見給自己打針的小護士,腦中瞬間回憶起剛才的應激反應,耳尖瞬間充血:“打針——我怕打針嗎?”
一吼,脖連身子身連手,正在沾最後一塊膠布的小護士牙關一緊,咬牙切齒的盯住吉遙:“別動別動別動!”
吉遙:“……”
“自己是個病人知道嗎?!在西寧都能高反的人!心裏有點數!”
吉遙秒慫。
昌雲忍俊不禁的看著她,被後者故作凶狠的眼神瞪回。看樣子剛才確實是應激反應,確認完這一點,偷笑著站回身。結果躲過了吉遙,沒躲過懟天懟地的小護士。
“笑什麼呢?做家屬的也上點心,枕頭是隨便想拔就拔的嗎?請不要給我們的工作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莫名背鍋的昌雲意味深長的瞥一眼笑容燦爛的西河,嘴角抽搐著跟人低聲道謙:“對不起,以後注意。”
這還差不多。滿意的挑挑眉,小護士這才插著兜又檢查了下其他兩床的基本情況,踱著步子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