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眼皮淺。
昌雲不受影響,氣質得體地微笑:“他原來是軍人哦。”
“……”
“——轟!”
在吉遙耳裏,一切有關昌雲感情話題的討論,“軍人”兩個字絕對算得上王炸。
此刻,這兩個字像一股西伯利亞冷風,刮起了吉遙漫不經心甩在兩側的手臂。她看著昌雲,慢慢雙手環胸,與此同時眉頭蹙起,全然一副認真模樣。
時過境遷,王炸現身,卻隻是故事的開始。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吉遙可能頂多笑一笑,但這兩個字從昌雲嘴裏說出來,就顯得非同一般。昌雲不擁軍,但她會關注每一則關於軍人地新聞,她曾經在大學思修課堂上對不尊重紅軍紀錄片的男生怒語相向;她看見軍用公眾號裏亮了蠟燭的推文會飛速的翻過去,過了很久又默默的翻回來,然後盯著手機看很久很久才點開,一篇追悼文,會讓她一連一周都心情沉默;她走在路上,看見警察、交警、特警甚至是路過的消防車激動的連路都不會走,過身笑得像個二傻子一樣高興好久。思修課堂是她哭的最多的地方,雪域邊疆是她最向往的聖地。
室友曾跟她聊過:
“跟軍人談戀愛,一年見不到幾次。”
昌雲回:“軍人守衛國家,這是他們的責任。”
“那你呢,談戀愛不就為找個人陪嗎?你找個軍人,成年累月見不著,出任務失聯還得擔驚受怕,你圖什麼啊?”
昌雲很奇怪:“非得圖什麼?他守衛國家,我守護他,我樂意。”
吉遙企圖心平氣和的跟麵前的女人談談:“他叫什麼?”
“厲訟。嚴厲的厲,訴訟的訟。”
“訴訟?什麼訴訟,公頁‘頌’?”
昌雲嘴角抽搐:“這玩笑可真有點冷。”
吉遙覺得自己今天生氣的有些頻繁:“你又不說清楚!訴訟訴訟,我怎麼知道是哪個訟?”
“……言公訟啊,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騙你幹嘛,我語文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言公是什麼東西我他媽還雷公呢。”氣急敗壞的碎碎念,吉遙隻覺得這兄弟八成是來克她的,光一個名字就搞得她心煩意亂。不想再被昌雲嘲笑,吉遙拿出手機搜索,不過片刻,頓時猶如五雷轟頂,氣的手機都甩出去。她怒聲:“都什麼花裏胡哨的!songsongsong,直接起個宋朝的宋不就好了?還言公訟,嚴肅巴拉的,一點沒有公頁頌氣質溫柔,一看就是莽漢的名字!矯情!”
真是活久見了!昌雲看著吉遙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哎,你沒事吧?生氣了?”她抱著胸靠在辦公桌上,笑吟吟的看著她:“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幼稚。”
吉遙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心裏咯著什麼東西一樣,難受的不行:“行了行了,這事兒翻篇!那個什麼訟的,你都了解他了沒就跟人談戀愛?”她企圖把對話拉回正軌。
昌雲坦誠道:“還沒了解多少——”
吉遙很激動,這幾個字像當頭一棒,敲得她直瞪眼:“沒了解你就跑去跟人約會?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喲,您現在跟我討論女孩子的樣子呐?”簡直沒誰了,昌雲伸出手上下指示她:“你先看看自己,啊,經典男士碎發發型、永久款老幹部黑白灰穿搭、球鞋板鞋浴室拖,要不是你長得還算清秀,縱使齊天大聖能看出您是個女孩子不?就這你還埋汰我呢,您可省省吧。”
吉遙氣的直咬牙:“我們現在在說你的事兒呢!你別給我轉移話題!”說完又覺得氣不過,懟:“再說我怎麼了?我這是炫酷中性風,男女通殺,你呢?你個不倫不類的寸頭精!”
誰知被昌雲給聽見了:“寸頭怎麼了?我是寸頭我有對象,我是寸頭我有胸,你有個啥啊?還炫酷中性風,說的氣場八百米的,男的以為你男的喜歡女的,女的看不出你男女拎不清喜歡哪個,到最後找不著對象還不能當飯吃,你還得意留興的,搞笑。”她雲淡風輕的從茶杯架上取出專用水杯倒水,嘴上也不閑著,懟人的話一波波往外湧,連潮水似的往吉遙身上撲。
吉遙接腔不及,氣的原地轉圈,她怒聲批判:“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說歸說你別人身攻擊啊!還有別給我飆你老家莫名其妙的詞兒?什麼劉星不劉星的,我不看家有兒女!”
昌雲嗬嗬一聲:“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懟不過別宣戰啊,小樣!”
“嗬,幼稚!”
“白癡。”
“你小學生!”
“你小學生。”
“混蛋壞人——母夜叉!”
昌雲睨她一眼:“反彈。”
“……”
啊!吉遙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被氣的七竅流血,她搔著腦袋原地暴走,內心咆哮:那個誰——厲訟?!管你到底哪個song什麼song,什麼也別說了,帶走帶走帶走,快把這女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