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呼嘯,江曜感覺自己正在墜落,他艱難的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火紅的火焰,裹著熱氣的狂風讓他無法完全看清周邊的事物。
下方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綠色,是什麼?森林嗎?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也無法好好思考。
最後的意識停留在他從自己墜落的湖中艱難爬出的時刻,耳邊是倉促的腳步聲,有人在大喊著:“天火!天火......”
昏暗的山洞,江曜蹲坐在洞中一角。
這洞裏麵,除了他之外,還有二十多個穿著草裙和獸皮的人,他們多數人身負殘疾,或是年老體弱,也有一些孩子,衣不蔽體的蜷縮在大人身邊。
江曜一個星期前在這個山洞裏醒來,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也沒有人搭理他,經過最初的不適應後,除了晚上冷的睡不著之外,他倒也適應了這像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時何地,他嚐試著離開山洞,但走到洞口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從洞口向外望去,外麵是一片看不到邊界的原始叢林,光是看著,他就已經聯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的死法,於是選擇了暫時繼續呆在這裏。
呆在山洞裏,每天都有人來配發食物,大多數時候就是一條生魚。江曜嚐試過幾次,但生魚的腥氣和糟糕的口感讓他實在難以下咽,甚至還拉了肚子。
在這裏呆著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遲早會因為寄生蟲病或者其他的疾病死在這裏,江曜如此想著,卻也沒有什麼擺脫困境的辦法,隻好先從改進飲食開始。
他窩在洞穴裏側的角落裏,背對著人群低頭鼓搗著手中的事物。不遠處的一個孩子觀察了他許久,視線落在他放在一旁地上的生魚上,起身慢慢爬過去,小心翼翼的湊近,然後一把抓過魚就跑。
江曜察覺到動靜,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孩子拿著他的魚,鑽進了大人的懷裏,大人和小孩一起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就開始分食“戰利品”。
洞穴裏有一套潛移默化的階級製度,由各個小團體組成,人多拳頭大就是硬道理,而江曜這個連衣服都沒得穿的可憐蛋,自然是處在階級金字塔的底層,沒有團體接受他,任何人都能夠搶走他的食物。
江曜搖搖頭,他被搶食物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並沒有將魚被搶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他麵前的地上,擺著一粗一細兩根幹燥的樹枝,還有少量堆積起來的木棍,這是他花了兩天時間在洞穴入口的地麵上找到的材料,他要憑著自己在電視上看來的方法,嚐試鑽木取火。
先用有尖角的石塊在粗木棍上鑿出一個淺淺的小坑,然後鋪上草絨和碎葉以及細小的沙礫,一隻腳踩住粗木棍來固定,接著就開始用一邊被簡單打磨過的細木棍對準小坑開始鑽。
他進行了許多次嚐試,虛弱的身體不能支持長時間的勞動,通常鑽個十來分鍾就已經氣喘籲籲,但今天幸運之神似乎終於光顧了他一次,經過十幾分鍾的摩擦,在他感覺兩隻手臂快要斷掉的時候,他嗅到了木頭被燒著的味道。
因為洞穴光線太暗,看不到那若有若無的煙氣,他隻能用力的猛嗅,來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
當他小心翼翼的拿開木棍,看到已經被鑽深了近一厘米的小坑裏那點點若隱若現的火星時,內心頓時欣喜若狂!
他將幹草揉成團,按捺著激動的情緒,將火星輕輕倒上去,然後捧在手心輕輕吹氣......
火苗在江曜的手中升起,黯淡的光芒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但在這山洞中,它卻如同太陽一般耀眼!
很快,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這忽如其來的光,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江曜沒有理睬其他人,用盡全力的讓酸痛無比的雙臂保持穩定,捧著火苗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將準備好的幹草一點點添進去,火苗很快漲成了火焰,開始向四周散發溫度,江曜把幹柴擺好,然後滿臉欣慰的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火焰,等著它更加壯大。
周圍的喧鬧的環境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江曜察覺到異樣,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