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房間門的窗驟然落下,屋內瞬間晦暗了許多。
為首的男子猛地從腰間抽出長劍,飛身而出,阻截了黑影的去路。
南宮寂玨眼底微冷,指尖輕扣。一道暗器飛出,直衝黑影而去。
黑影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兩麵夾擊,身形急忙往後撤退。
一邊招架著兩人的攻勢,一邊本能地找尋著出路。
可奈何門窗已然緊閉,除了屋頂上的氣窗,他絕無逃跑的可能。
黑影的腦海中,各種想法電光火石間閃過。他順手抓起身旁展出的書畫作品,一腳踢在展架之上。
他想將手中的書畫作品當成暗器,再借助展架當成梯子,從而脫身。
黑影這一招似乎很是巧妙,南宮寂玨抬手去擋的瞬間,他正好躍上了房梁。
就在他慶幸得快要從氣窗飛身而出的時候,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將他罩在了裏麵。
就算黑影伸手再快,也掙脫不出這黃銅編就的網格。
他手持利刃,腳尖踩底,想要奮力地往上突圍。
奈何蒙洛從氣窗上翩然落下,劍鞘準確地搭在了他脖頸處的穴位上。這一動作看似輕輕巧巧,卻讓對方徹底沒了絲毫的還手之力。
屋門被打開,墨辭和蘇鬱鬱走了進來,身後則是方才在姥姥廟與他們對峙的那群虎狼衛殺手。
蘇鬱鬱與南宮寂玨對視了一眼,挑了挑眉走上前來,一把將黑影手中的卷軸踢開。
卷軸瞬間散落在穿堂而過的風裏,淡黃色的絹帛上,不著一字,幹幹淨淨,平平整整。
黑影半藏的臉頰上,一雙眉眼頓時擰在了一起。
“虎狼衛向來看中誠信,唯有誠信才能在九州立足。試問,他們又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卷秘密賬簿呢!”蘇鬱鬱嘲諷笑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布下的一個局。
而這個局,就是在城外耶清溪上,蘇鬱鬱給南宮寂玨提供的法子。
既然他能夠殺掉墨之齋的頭目,顯然,他的目的就是替他的主子斬斷一切可能追查到幕後主使的線索。
奈何,這家夥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南宮寂玨那日追趕不及,如今隻能等他自投羅網。
所以在墨辭的斡旋之下,將信將疑的虎狼衛頭目,與南宮寂玨合演了這麼一出好戲。
蘇鬱鬱算準了,黑影一定會潛伏在附近,伺機再次出手。
他們偽造了這樣一份秘密賬簿,說裏麵暗藏委托人的線索。如此一來,在人力懸殊之下,黑影必須在南宮寂玨拿到賬簿之前,出手將它搶走。
黑影雖然足夠狡黠,殺害墨之齋頭目,還引起了虎狼衛與南宮寂玨的對峙。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南宮寂玨會和虎狼衛聯手準備了這樣一出劇本,隻等他自投羅網,再來個甕中捉鱉。
虎狼衛殺手依次走了進來,外麵的光線照亮了屋內。
黃銅網格之內,黑影身形瘦小,一聲緊貼的夜行衣,讓人聯想到剛剛捕撈上來的,滑膩膩的魚。
他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
虎狼衛為首的男子走過來,長劍橫指,眸光銳利而陰冷:“這就是那日在石室裏的殺手?”
“正是。”南宮寂玨與他交過手,雖然時間短暫,但也識得他的功法路數。
為首男子眼底凶光頓露,他反手挽過劍柄,重重地擊打在了黑影的肩頭。
黑影被蒙洛控製住,無法反抗,隻得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