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戟哪兒來的呢。”對於天龍破城，孝陽很是好奇。
嶽語海看了看倚在牆邊的黑棍陷入回憶，良久才緩緩開口。
“兒時，我總能察覺周圍有什麼，那東西飄忽且虛無。我試著去探尋，去接觸，久了，便觸到了。”
“武安君。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存在於我周圍，卻又觸不可及，他陪我度過了童年時光，給我講故事，講他的故事。”
“可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我耳間再也沒了他的聲音。直到三個月前，那聲音又出現了一次。他說他想回家，想魂歸身處。”
“我答應幫他，因為我敬仰他，循著他的話，我和家裏不辭而別。四處尋覓開啟武安君陵的鑰匙。”
“直到一個多月前，我在泉鎮遇見了一個道士鬼鬼祟祟的說要賣劍給我，我突然發現那劍正是我要找的鑰匙。後來就遇見了你，我那天在建昌突然離開，便是去了武安君墓中，他魂歸身處，也將天龍破城贈給了我。”
聽嶽語海一口氣講完，孝陽一時沒反應過來，忽然，他眉頭高皺。
“道人！？青虛！那道人臉上是不是有一顆大黑痣？”
嶽語海見孝陽這般反應，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怎麼了？”
孝陽喃喃自語一番，梳理清楚後，他猛然起身。
“那夜我上山尋奢比屍正是和他打賭。原來是他偷了青虛！”
“他偷了我的劍，又恰巧賣給你……如果是巧合，就真的太巧了。”
嶽語海聽後說道：“先當他是個巧合吧。你上山之後呢？”
“我和奢比屍大戰一場，棋差一招……”講到此處，孝陽突然想起先前推測那日救下自己的人便是靈羽君和曦月，他皺眉繼續說道：“後麵我猜是靈羽君和曦月救了我。可我想不通，以他二人實力，當晚竟沒能收了奢比屍？”
嶽語海起身在房內踱步，她一手環胸，一手墊著下顎。
“道人，偷劍，賣劍，打賭，遇見靈羽君和曦月。”
“咱們大膽猜測一下，假如那道人知道我需要青虛，刻意偷劍賣給我，泉鎮又隻有那一家客棧，想要咱兩相遇，製造些偶然就行，比如大清早差人來感謝你收了奢比屍……”
“這麼說來，他知道那天晚上我觀戰全程，了解我定會出言嘲諷你，也明白青虛對我的重要性，篤定我不會還給你。”
聽了嶽語海的猜測，孝陽滿是驚訝。
“以你的意思，那日又是朝我送雞，又是朝我送鴨的人全是道人安排的？目的就是激你出言挑釁我？從而讓我發現青虛？如果是這樣，他定然知道青虛是我家傳世之劍，所以，我必須和你一起來建昌。”
嶽語海點了點頭，道：“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疑點確實挺多的，你以前跟我說過那兵器鋪老板昨日才出言挖苦了你，第二天就滿眼歡笑送劍給你。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更是可疑。”
“為啥？”孝陽問道。
“換做是你才不相信別人斷了奢比屍一臂，出言挖苦，結果別人真的殺了奢比屍，你還親眼見到了，你會有臉上門送劍，還誇讚一番嗎？這不符合常理。”嶽語海答道。
孝陽聽後不禁暗歎嶽語海心思縝密，認同道：“你說得對啊……難道那道人是韓笑的人！？”
嶽語海稍作點頭卻又搖頭作答：：“不敢肯定，畢竟都是猜測。至於他為什麼要誘你上山讓靈羽君和曦月救下你，這我就想不到了。”
孝陽埋頭苦想，嶽語海又開口說道：“先別想這個了，話說回來，那日劫法場，城中突然四處起火，想必也是韓笑所為，如此看來，那日韓笑也打算救你。從他口中來看，他和你我的爹爹認識。”
“我從未聽老爺子提到過此人。”孝陽說道。
“我也沒有，不過自打來到建昌，總感覺一行一動都逃不過韓笑的眼睛。”嶽語海道。
二人各自陷入沉思，良久之後，嶽語海才擺手歎氣道：“算了，等過幾日到了邛城見到韓笑，問個清楚。”
“也是，不過我變得癲狂這事真的很費解。”孝陽想著這事愁眉苦臉。
“你不是說那東西是你家的寶貝嘛……找個時間回一趟益州向你爹爹問清楚。”
“也行……”嘴上這麼說，孝陽心中還是有些怕的，畢竟這兩東西都是自己背著老爺子從家裏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