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界五域, 除了中域之外,其他四域在短短的時間內變了天。
東域仙修勢力還算好。有天機門預言在前,仙門各宗嚴陣以待, 雖然鬼王的拚命反撲讓仙尊受了重傷, 但終歸損失不大, 甚至因為鬼王死後,瓜分了鬼域的利益, 還彌補了一下當初仙魔大戰受損的元氣。
鬼蜮與魔域,卻是直接分裂得零零散散了。
鬼蜮的鬼修本就大部分由其他修煉者轉修而來,跟其他三域的關係非常密切, 甚至背後就有其他三域的勢力支持著。
之前被鬼王壓著還好,沒有人敢做小動作。
如今鬼王一死,各個鬼修之間就開始了混戰。
打了許久,卻沒有一個能成為鬼王。
因為撕破了臉,勾結其他三域的事情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既然心知肚明, 知曉對方背後的勢力所在,就不能不給麵子。
有了顧忌, 就不敢真的徹底絕了對方性命吞噬對方。
於是,對峙了許久也沒有一個鬼修能力壓眾人成為鬼王之後, 各個鬼修停了手。然後……開始瘋狂補貼“娘家”。
大把大把的好東西被送到了其他三域。
至於魔域。自魔主死後,季雨嬌當機立斷與江海聯合, 控製住了局勢。
但魔域一向實力為尊。當初魔主也是元嬰期巔峰修為, 才壓住了眾多魔修。
如今換了季雨嬌, 單單因為金丹期修為,就有無數魔修不服。
哪怕有江海維護,哪怕她手段高超,也多得是魔修試圖殺死她取而代之。
就算偶爾有幾個不對她動手的, 也是明晃晃地不將她放在眼中,直接就占地為王去了。
“真是麻煩,”季雨嬌揉了揉眉心,輕歎,“把這幾個直接給我送到魔城中心去行刑,記得讓他們給我叫得大聲點。”
堅硬光滑的地麵上聚集著一灘灘斑駁的血泊,陳舊暗沉的底下覆蓋上了新的血液。地麵癱軟著的幾個魔修,四肢具斷,腹部被挖出了一個大坑,傷口處血色不斷湧流,此刻他們麵色慘白近似鬼物,隻有眼睛睜得極大,密密麻麻的紅絲在眼白中遍布。
季雨嬌對著他們惡意一笑,“知道嗎?我可是賭博的好手。”
十賭九空,想搶魔主的位置,就有丟掉修為與性命的危險。
季雨嬌賭贏了,他們,自然是賭輸了。
倒在地上的魔修眼中盡是怨毒,卻隻能被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再次解決了一場刺殺,季雨嬌麵上盡是漠然。
等到江海回來,她才露了一點笑意出來。
“江叔叔。”
“我要去妖域一趟。”季雨嬌拿出了一張紅色的喜慶請柬,緩緩說道。
“妖皇與鬼將的結契大典?”江海凝視著那張請柬,微皺了眉。
季雨嬌笑了笑,“對。”
“路上恐有襲擊。”江海提醒道。
季雨嬌把玩著手中的東西,噗嗤一笑,“反正在魔域也一樣,到了妖域,他們還不敢太放肆。”
“這一次,要勞煩江叔叔在魔域頂一陣了。”季雨嬌眨了眨眼。
江海看著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
妖域。
“皇,這是木長老托我送的賀禮。”黎靜姝眉眼彎彎,將東西遞上。
明祁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別處,看似不在意地問道:“先生呢?”
“鬼將大人正在與木長老商量結契大典的事宜。”黎靜姝說起這個,話語裏也多了點好笑意味。
說是商量,實則是恐嚇罷了。
當初明祁與顧衡來到妖域,才知道了天機門為什麼發出“妖皇易”的預言。
妖域由兩大勢力組成,飛禽走獸成一類,花草樹木成一類。妖域的妖皇,正是花草樹木一類,是一棵千年紫藤樹。
樹生來就有惰性。
但紫藤樹是個奇葩,當年在年少之時,它曾傻乎乎抱有雄心壯誌,想打敗一眾對手成了妖皇,然後帶領妖域眾妖稱霸天宇界。
他成功了。並且妖皇一當就是數百年。
但他稱霸天宇界的夢想沒妖理它,妖域的妖隻喜歡彼此幹架。
於是,紫藤樹這個妖皇勤勤懇懇,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不是正在拉架就是在拉架的路上。
數百年來,不知為此掉了多少紫藤花。
後來,妖皇才幡然醒悟,為了保住自己頭頂僅剩的幾片枝葉與紫藤花,想趕緊找個繼承人。
隻是這份苦差事,誰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