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裏,備受欺淩的主角受都尚且有那樣強橫的武力,沈過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實力越強大,那麼對自己完成任務就越有利。
不過沈過還是問了句:“不會對你有什麼傷害吧?”
阿行:“可算你有點兒良心。這入門法訣很基礎,幾句口訣而已,對我沒什麼損害。”
沈過這才放心:“好,那就學1
阿行:“嗯。你先進行任務吧,等晚上時間充裕我再教你。”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沈過這才發現自己接收劇情的時間還挺久,這會兒似乎已經到了安樂王府門口。
沈過正思索怎麼跟王府的人解釋一夜未歸的事情,車門驀然被打開,連帶著寒意猛然灌入車廂,一個穿著青色錦袍的人帶著一身風雪緩緩上了車,躬身看向他,目光滑過他身上衣服的時候產生了一絲波瀾,瞬間沒入深邃的眼眸中消失。
這人身上帶著股冷冽的香,似寒梅幽蘭,眉眼中盡是書卷氣,隱約可見暗含的幾分威嚴氣勢,說話語氣不濃不淡,聲音卻清雋如山泉:“子肅,來,下車。”
說罷伸出手,目光溫和地看著沈過,耐心等他動作。
子肅,是這個世界沈過的表字。
沈過心底一驚,花戚硯怎麼來了。
劇情中,花戚硯應該正在溫泉行宮跟療養多日的皇帝商議朝事,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來吧?
莫不是聽說了自己昨夜在宗人府一夜未歸的事情,特意趕回來的?
看著那隻穩穩懸在空中的手,沈過凝了凝神,還是緩緩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此時的花戚硯權勢滔天,以丞相之身兼任輔政大臣,在皇帝重病療養期間朝中幾乎都是他一手把持朝政,性子又果辣狠絕,朝中上下但凡有跟他唱反調的無一例外下場淒慘,逐漸也沒人敢與之為敵,花家一黨幾乎在宮裏橫行無忌,皇宮儼然就是花戚硯的另一居所。
這也是為什麼沈過能在宮裏堂而皇之坐轎攆,宮人們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原因。
畢竟他在一個月後就要與這位大名鼎鼎的花丞相成親,就連皇後也得敬他三分。
這裏時代背景不同,沈過得發揮出更高的演技,才可能在這個狡詐的渣攻手下完成任務,此時是必然要先順勢而為。
花戚硯的手心很幹燥,帶著不急不躁的溫熱,扶著沈過下了車。
黑衣侍衛以及隨從們翻身下馬恭敬候在一側。
寒風卷著大雪淩冽而至,花戚硯接過仆從遞來的傘撐在沈過頭頂:“外麵冷,先進屋。”
麵前一座威嚴的府宅,即便被雪覆蓋,也能看出不亞於皇宮建築的大氣巍峨,牌匾上鑲金的三個大字:丞相府。
沈過眉頭微皺:“怎麼到這兒來了?”
花戚硯淡笑:“子肅,上了我的馬車,自然該知道要到哪兒來,別鬧脾氣,走吧。”
又微側身衝那黑衣侍衛說道:“你們先回王府報個平安,多的話都咽到肚子裏,晚些我親自送世子回去。”
黑衣侍衛並未直接回應,而是看了沈過一眼。
這人是虎嘯營副統領蕭平,自小陪著沈過一起在邊境長大,直接聽命於安樂王,此番也由他護送沈過回京,也隻尊奉沈過之命。
沈過衝他點點頭,現下花戚硯在,自己肯定不能輕易脫身,不如趁著機會摸一摸這人底細。
蕭平立即行禮:“屬下遵命,丞相大人,告辭。”
花戚硯唇邊笑意不減,看著蕭平一行人翻身上了馬,把手中的傘傾向沈過,另一隻手做出一個禮節標準的手勢,示意沈過入府。
若沈過不知道劇情,還真會當這個花戚硯是位謙謙君子,絕世公子,可實際上這淡若清茶的外表下麵,全是狼子野心。
微微瞥了這個人一眼,沈過垂下眼簾邁步上了台階,進入了丞相府,花戚硯不緊不慢為他撐傘走在一旁。
院中仆從們恭敬候在兩旁,齊聲向二人行禮問安:“奴婢恭迎丞相大人,世子回府。”
沈過迅速掃了一眼,仆從起碼有二十多人,前院的雪早被掃的幹淨,似乎落下的雪在這丞相府裏沉不下來,庭中的蜿蜒小溪在瀝瀝流動,冰麵都被鑿開,天寒地凍院裏依舊有繁花盛開,生機盎然宛如世外桃源,跟宗人府被雪幾乎吞噬的蕭條場景天差地別。
好一個丞相,從馬車到府邸竟都是最頂尖的,這有錢都快寫到臉上了,根本不擔心有人說他貪贓枉法。
想想這個花戚硯,又想想那個容封,沈過慢慢體會到什麼叫做“高級難度”的任務。
畢竟不是自家的院子,沈過也沒出聲叫仆從們起身,而花戚硯更是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似乎眼裏隻有沈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