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盡管依舊朦朧的翡翠色眼眸現在卻變成了深綠色……這得多大的情緒波動才能變成這樣啊,雲奕覺得腦門上仿佛淌下了幾滴汗,不禁暗自想到,怎麼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奇怪感覺……
墨菲斯很想直接將這隻雌蟲掀翻在地,這樣看遍自己身體的蟲子,他還是第一隻!盡管對方不是雄蟲,但依然會讓雌蟲覺得十分屈辱,尤其是連大腿根部都被用手指劃過……可惜墨菲斯用盡全身力氣,也隻是動了動手指,根本無法反抗。
屈辱的怒氣隻能通過勉強睜開的雙眼來表達,若是眼光可以殺人,雲奕覺得自己此刻恐怕已經成了蓮蓬。
呃……莫名覺得有點理虧的亞雌表示,自己真心不想做什麼,“那個……我隻是看看。”雲奕語氣十分誠懇,“嗬嗬,其實也沒啥好看的……”
話音剛落,雲奕覺得自己從千瘡百孔變成了萬箭穿心,好吧,蟲子的心思你別猜。
“別瞅我了蟲子親,大不了我給你止個血敷點草藥,起碼讓你撐到明天……”雲奕嘴裏嘟噥著,非常盡責的拉上了自己剛脫下的衣服們,眨巴眨巴眼睛,至於明天之後能不能被人發現,那自己可就不保證了。
淡定的找來草藥,再用上自己前世學到的那點醫療手法處理好蟲子的傷勢之後,雲奕覺得現在算是兩清了……所以這位蟲子,您能不要一隻瞪著我麼?怎麼這次撐了這麼久還不暈……
雲奕覺得自己快被目光刺成渣渣的時候,雌蟲終於不堪藥力,昏睡了過去。雲奕也沒多做停留,毫不留念的就拎起自己的甜薯們一路溜達回了部落。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見自己的幼蟲少了一隻,雲霄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正要直接出去找尋的時候,就看見一隻小亞雌慢悠悠的走回了部落……
“你去哪了?”雌蟲的聲音很平淡,雖然雲霄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語氣,但是雲奕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在生氣。
好吧,攤開了手,雲奕展示自己拿著的甜薯,也不解釋什麼,徑直走進了屋子……能做到這步已經算是進步了,要放以前他可完全不想和蟲子有絲毫情感上的親密接觸。但是生活得越久,相處得越多,雲奕就知道自己抵擋不了多久情緒上的改變……算了,事到如今,先順其自然看看吧,自己也不會去做什麼忘恩負義的事情。
“……”雲霄看著小亞雌的背影,將準備詢問的話含在了嘴裏,心下歎息了一口氣,難道亞雌都是比較難養的嗎,沒有經驗的雲霄沉思著,自己似乎應該去向對麵同樣養著一隻小亞雌的鄰居問一下喂養的注意事項才行。
當墨菲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第一時間檢查自己身體的雌蟲發現傷勢居然得到了有效的抑製,盡管傷口隻是被簡陋的處理了一下,敷上了些止血的藥草,但是昨晚的治療手法確實見所未見,效果也讓自己震驚。不過當雌蟲想到那隻模糊看不清麵容的亞雌卻敢肆無忌憚的撫摸自己的身體時,雙眸又變得冰寒起來,雖然他那時隻能分辨出對方是一隻尚未成年的亞雌,目前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
突然洞口傳來幾聲響動,墨菲斯冷著臉,明亮又淩厲的眼神看向了剛踏入洞口的一隻尚未成年的亞雌。
尹茵微笑著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草藥在雌蟲麵前示意了一下,略帶擔心的問道:“您沒事吧?昨晚您燒得很嚴重,所以沒經您同意我就用了些草藥……”說罷將草藥放下,小心的靠近了些雌蟲。
“那個,如果是打攪了您的試練,實在對不起!”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給雌蟲造成困擾,小亞雌有些愧疚的又道了歉。有時候雌蟲並不喜歡被別人多管閑事的照顧,畢竟他們的身體治愈力很好,因此這樣的舉動有禮又不失可愛,很容易就讓別人心生好感。
“……是你做的?”雌蟲語氣冰冷至極,不過倒是沒有絲毫殺氣,顯然問的是療傷的事情,但還是讓向來表現鎮定的小亞雌都禁不住打了個顫栗。
“是、是的……您好些了嗎?”小亞雌的聲音很溫和,“昨晚是我一直在照顧您,您的傷勢太重了導致短時間的視線障礙,可能沒有看清楚。”小亞雌小聲的解釋到,不過這地方這麼隱秘,不是他又是誰呢?
“……”墨菲斯眯起了眼睛,搜救自己的援兵應該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