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嘲諷道:“前幾天偷襲我的反抗軍幹部炸彈人,不就是你們派去試探我的?”
“炸彈人?”
紗理奈一副茫然的樣子:“抱歉,星海君,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至於反抗軍,我們的確有來往,但僅僅隻是一些合作的關係,並無上下級之分,更沒有命令他們去做任何事。”
她的心漸漸往下沉,沒有想到許誠會知道那麼多,連護國會和反抗軍的關係都了解。
今天邀請他過來,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失策。
紗理奈的解釋,完全不能讓許誠信服。
雖然偷襲他的人是反抗軍的幹部,但是能夠對禦寺千鶴進行監聽,還利用對策部的電話把她騙走,這絕不是反抗軍能夠辦到。
“你的演技很出色,但是在我心裏隻能拿零分。”
許誠語氣冰冷道:“我不知道你們護國會究竟要做什麼,但最好不要再來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護國會變成追悼會。”
他本來打算直接幹掉紗理奈和這裏的所有人,但轉念一想,這些人不過是小嘍囉罷了,根本不是護國會的真正高層。
而且自己現在不是任務狀態,沒有重來的機會,必須慎重一點,免得翻車。
所以許誠幹脆先維持一個不願惹事的形象,先麻痹一下護國會再說。
“星海君……”
紗理奈還想開口,但兩束暗紅色的能量射線打過來,將麵前的地板擊穿,也打斷了她的話。
許誠轉身看著滿牆的照片,雙眼驟然發紅,噴射出兩束射線,將這些照片全部燒毀。
整麵牆都被炙熱的射線點燃,許誠站在火光中,回頭望著紗理奈:“這就是我的態度,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紗理奈露出苦澀的笑容,向許誠鞠躬道歉:“我明白了,護國會以後不會再打擾星海君的生活。”
許誠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往外走。
外麵走廊裏已經出現很多侍女和身穿西裝的男人。
他們都用一種略帶敵意的眼神看著許誠,卻無人敢上來阻止。
許誠大搖大擺,一路走出庭院大門,來到外麵,也不認識路,隨便選個方向,一頭鑽進夜色中消失不見。
在許誠離開後,馬上就有許多人提著水桶進來滅火。
紗理奈麵無表情,也不看地上的殺手屍體,起身來到另外一個房間,看起來有點像她的臥室。
她坐在梳妝台前,身後兩個侍女立刻走上前,替她將沉重的和服解除掉,換上輕便的浴衣。
紗理奈全程沒有動彈,默默思考著今晚的得失。
對星海光的拉攏,可以說是完全失敗。
最根本的錯誤,就是把他當成一個驟然擁有力量的少年,而不是一個心智成熟的對手,才會導致三個方案都無效。
如果一開始能夠將星海光當做一個聰明人,那就應該事先搞清楚他的利益訴求和根本立場,然後做好交換和妥協的準備,也不該貿然派反抗軍去試探。
可護國會上下,都將星海光當做一個幸運獲得力量的少年,認為欺騙或者略施恩惠就能將其拉攏,這是何等的傲慢。
今晚的種種表演,簡直就是把星海光當成小醜在糊弄,也難怪他會發火。
紗理奈望著鏡子中自己麵無表情的臉,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小醜竟是我自己。”
換完衣服後,紗理奈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房間內沒有多少擺設,除了榻榻米之外,僅有牆上掛著一個液晶顯示屏。
顯示屏驟然亮起,畫麵上出現一個身穿常服的老人,帶著皺紋的老臉上滿是威嚴。
老人一出現,紗理奈和身後兩個侍女便緩緩跪伏下,恭敬行禮:“宗老大人。”
宗老嚴厲的視線,透過顯示屏落在紗理奈身上,沉聲質問:“紗理奈,為什麼不動手?”
今晚的邀請,可不單單隻是為了拉攏許誠,同時也是一個陷阱。
一旦許誠拒絕拉攏,甚至表現出對護國會的敵意,那麼曖昧晚宴就會變成致命的陷阱,護國會提前安排好的人手就會蜂擁而出,將他剁成肉泥。
就算是禦寺千鶴或者無形者來了,也不一定能跑得掉。
可紗理奈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出動手的信息,使得陷阱沒有啟動。
“抱歉,宗老大人。”
紗理奈仰起頭,認真解釋道:“通過近距離的觀察,我認為我們嚴重低估了星海光的心智和力量,貿然動手非但無法將他留下來,反而後患無窮,如今自由派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被他們知道靈子墓的東西就在星海光身上,恐怕星海光會徹底倒向自由派,因為他對我們藏有很深的敵意,想要對付他,還得慢慢計劃才行。”
宗老深深凝望著順從的紗理奈,良久後才開口道:“也罷,現在還是尋找三神器的下落要緊,星海光繼續對他保持關注,尋找他的弱點,下次務必要做到對他一擊必殺,對我們護國會有如此敵意的人,絕對不能留。”
“如您所願,宗老大人。”
紗理奈將光潔的額頭輕輕觸碰在地上,雙眼空洞,巴掌大的小臉,仿佛木偶一樣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