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道:“有道理。凶手可能是比較有儀式感的那種?”
“我覺得是運輸工具的緣故。20年前,弄輛車可不容易。自行車和摩托車之類的,還是太容易暴露了。第一第三兩個案子都好解釋,夜深人靜了,讓兩名受害者自己走過來就行了。第二個案子的屍體是怎麼運進來?”
江遠於是跟著陷入了思考,過了會兒,道:“現場好像也沒有多少車輛痕跡,找到的都是單位的車,也沒有發現。”
江遠還有車輛痕跡鑒定的技能在,看照片也找不出現端倪來。
柳景輝哼的一聲,再拉長音,道:“你覺得,屍體會不會是通過鐵路運過來的?”
“恩?”江遠一愣,確實,如果是火車帶著屍體過來的話,那搬運起來可就省力了,不過,火車管理的可比普通車輛要嚴格得多。
黃強民在旁道:“我看報告裏麵,鐵路在這方麵也是查了好幾遍的。”
“不好說,我也就是一個猜想。”柳景輝隻是看了卷宗,自然給不了什麼肯定的答案。
“這樣說的話,咱們應該把主要的偵查方向,放到2號上?”江遠略有些猶豫。
柳景輝再次點頭。
江遠歎口氣:“行吧,那就更改主攻方向。”
他這幾天就三號屍體,已經拱了好幾個卒了,最主要的是,有許多民警基於他的判斷,做了大量的工作。
現在抽回警力重新投入到二號屍體上,不免被人認為是猶豫不決,浪費警力之類的。畢竟,誰都不願意去做無用功,不願意自己做的東西被輕易的否定。
但是,基於對柳景輝的信任,以及他這一套具有說服力的判斷,江遠還是輕易的更改了方向。
日拱一卒也不是悶著頭就往前衝。
現在過河了,該挪卒的地方,還是要挪動的。
現在更改,總比三號徹底失去線索了,再回過頭來要輕鬆一些。
江遠說更改就更改,重新取了二號受害人的卷宗看了起來。好在最後一次重啟此案,專案組將各家的證據都給提了過來,否則,現在看二號的卷宗還得去別的城市。
很快,房間裏又隻剩下沙沙的翻卷宗的聲音。
與一號和三號類似,二號受害人的人際關係網也不複雜,三人各在不同的城市,幾乎沒什麼交集。
這也是本案被判斷為連環凶殺案的原因之一,如果三個人之間有聯係,與凶手之間有利害關係,進而發生了凶殺案,那就還算是正常的一案多屍的謀殺案。
但是,三人之間沒有關係,案子破獲起來就非常困難了,隨機殺人從來都是凶殺案的難點。
“你說,凶手為什麼殺了三個人,就停下來了?”柳景輝看著卷宗,看著看著,自言自語似的提出了問題。
辦公室裏的燈光有些昏暗了,黃強民起身開了燈,道:“意外?調離?或者坐了監獄?”
“這人是個高手,就殺了三個人就收手,感覺不合常理。”柳景輝向來是提出問題且不解決的,這陣子思考一會,幹脆問江遠,道:“如果能找到二號被害的第一現場就好了。”
江遠將自己的技能翻了一遍,道:“那就還是法醫植物學,從死者的衣物中提取花粉,看看能不能模擬出她受害當日的行進路線,估計有點困難。”
柳景輝對此更是不抱希望,現在到哪裏去找20年前的植物分布圖去,隻能搖頭晃腦的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