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跳了起來,指著二郎的鼻子開始咒罵,狠話不怎麼多,但侮辱性極強,陸兵嚇得死死拉著陸工的衣服,而陸工已經將嘴唇給咬破。
陸老爺子開始往煙袋裏裝煙絲,老婆子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二郎這一房人就是欠罵,既不像三房勤勞能幹,又不像大房會看人眼色,隻知道陰測測的搞些小動作。
二郎捏緊了雙拳,看著陸老爺子點燃的煙袋,開口道:“爹,你和娘既然如此看不慣我們,那不如分家吧。”
聽到要分家,陸奶奶更是一個巴掌打在二娘的臉上:“我就知道你這個砍腦殼的娶了媳婦忘了娘,是你這個娼婦在背地裏挑唆的吧,二郎,今天你得把這個娼婦給我休了。”
陸二郎氣急了:“娘,你嘴巴幹淨點,哪個婆婆會罵自己兒媳婦是娼婦的,你知道娼婦的意思嗎。”
二郎的話無疑是加大了陸奶奶的怒氣,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話從她的嘴裏滾動出來,連陸利國都聽得麵紅耳赤,太暴力了。
陸三郎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吐了出來,轉身出去洗了手和臉,甜甜可是說過的,要保持個人衛生,疾病就不會來找你,不然很容易得病,甚至肚子裏生蟲。
三郎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陸奶奶,她在這裏盡情的表演,不就是想讓人來幫腔,一同聲討二房嘛,結果呢,大郎大娘在吃糠菜團子,三郎去廚房洗手洗臉了。
一把將大娘手裏的碗給奪了過來,開口就罵:“吃吃吃,咋吃不死你們,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敗家玩意兒,還想分家,都給我滾出去。”
“娘,我怎麼可能想分家呢,我家就是娘當家才行,我還指望著娘能長命百歲,一直當著這個家呢。”大郎連忙站了起來,拉著陸奶奶說道。
聽到大兒子拍的彩虹屁,陸奶奶的臉色有所緩解,還是大郎好,沒有白疼他們,眼神卻又看向了三郎,希望他也能表個態。
三郎冷笑一聲,腳步往屋子裏走去,在門即將要關上的最後一刻,說了一句話:“爹,你們是父子,是母子,不是階級敵人,說話有必要這麼狠嗎。”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但這句話卻在陸老爺子的心裏激起了千層浪,隻是他實在搞不懂,小時候這麼可愛的孩子,長大了怎麼都變成了這樣。
“你這個砍腦殼的,我怎麼會生了你們這些個白眼狼啊,真後悔沒有摁死你們啊,老天啊,你下一道雷劈死這兩個不孝的畜生吧。”陸奶奶又開始嚎了起來。
“娘,你在幹嘛,要劈死誰呢?”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陸奶奶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
“四郎啊,你咋今天回來了?”陸奶奶問。
“呃,廠裏的化肥都賣完了,廠裏沒活幹,讓我們回來休息二天,下個禮拜一再回去上班。”四郎回答道。
“那工資發了沒有,發了就給娘。”陸奶奶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