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滑冰。雖然說我是個老手,而且在溜冰場上可以時不時地來點不小心的身體碰撞,但我確實不喜歡滑冰。這就說明我不是登徒浪子,也不是花癡。但是走過滑冰場的時候,天使說她想進去。是她自己要滑的,不是我叫她滑的。雖然我不喜歡,但既然天使開口了,我也隻能奉陪到底,我是個老手。
在滑冰場上,天使果然像極了會飛的天使。動作輕柔得像一陣風,看起來挺好。不過你不要誤會,我說的並不是“做女人挺好”這句廣告詞,這句話太露骨了,即使覺得不錯也得裝做不喜歡。我說的是天使的動作很好看,要是能穿上溜冰服,就是很像比基尼的那種,效果可能會更好。天使能滑得這麼俊爽,我想跟她的名字肯定有關。至於我,多少就有點說不出口了,而且邁不開步,頂多是個旁觀者。
“你不是說你是老手嗎?”天使刹在我旁邊,笑著問我。
“老手就一定是高手嗎?況且,我不是很像老人一樣步履蹣跚?”
其實,我說我是老手,是因為我一到溜冰場上,就會變得舉步為艱,晃晃悠悠,比八十歲的老人家走路還懸。可這能怪我嗎,我曾聽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出生在古老國度的嬰兒,他一出生就老了。我們中國有著五千年的文明曆史,你說我能滑得好冰嗎,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別東拉西扯了,古文明又沒得罪你,這樣吧,我教你滑。”
“你教我滑?我堂堂七尺男兒要你教我滑?你站著別動,我滑給你看!”這已經到了男子漢維護尊嚴的時刻了,我不得不極力想象著電視中,在音樂襯托下,那些花樣滑冰運動員的瀟灑風姿。
“你滑呀,大師!”
“急什麼啊,我這不正在想象著呢!”
“想你個頭、、、、”
天使一句話沒結束,抄起我的手就向場中去了。哎!原來天使也是會罵人的。
“啊,哎!不不不、、、不行,我、、、我還沒準備好。”
“不用準備了,跟著我滑就行啦!”
我這時候的平衡感早不不知跑哪貓著啦,這使我想起了不倒翁。雖然很慌亂,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天使拉著我的手。一般形容牽手的感覺,女孩子的手從來都是軟軟的、冰冷冰冷的,但還不至於成僵屍;而男孩子的手則一般會是結實有力、溫暖潤濕。這時候,最好再說一句“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樣大概就全了。當然,此時我的感覺跟這出入不大,至於天使是怎麼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她會覺得我很勇武。
牽手歸牽手,可在滑冰場上,我也不得不悠著點。
“我們來個好玩的!”天使滿臉興奮地雙手拉住我,把自己當成圓心,俊爽地旋轉起來,至於我,就是轉動邊緣上,加速度相等,速度最大的那一個可以稱之為膽戰心驚的點。我本來是很慌亂的,然而天使銀鈴般的笑聲漸漸讓我陶醉其中。
但此時畢竟不是陶醉的時候,我竟然忘了自己還處在“危險的邊緣”,就像武俠片演的那樣,猛然間來了個橫掃千鈞,也算是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後來想起來,可能姿勢還可以再帥一點,好不容易也就帥這麼一回了。你知道的,動能定理和動量守恒定律對於質量大小的區分是十分明確的,根據這兩個偉大理論的計算結果,天使也優雅地摔向了我,很固然地和我抱成了一團。
我已經不隻一次地說過,我這個人很老實。所以,當摔成一團的時候,我並沒有抱著她不放手,然後,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沉默下來大眼瞪小眼,接著就熱情或靦腆地接吻,讓周圍圍上一圈人,很熱烈地鼓掌。很顯然,我沒有那樣做,雖然我很想那樣做,但我怕她反應不過來。雖然有人說,反應不過來才好呢,但她畢竟是天使!
我當時馬上把她扶了起來,但她已經是笑得滿地找牙了,文雅一點,應該說是笑得站不住。這次沒有遲疑地伸出手,拍拍我地腦袋,笑著說:“你真是菜得可以,太可愛了!”
我想她是犯糊塗了吧,怎麼能用可愛來形容我呢?
“走吧,我們再滑一會兒!”
“不要了!”
“別羅嗦,多滑幾次就熟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天使又是拉起我的手,不過,想拉就讓你拉吧,反正不是我想占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