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小日子仍然未到,桃子算算安全期,明白八成兒是真的了。生個孩子出來,在這個世界裏,桃子一時間有些發懵。
瑞珠貼身伺候,自然明白,心中暗喜:主子幸虧被禁了足,否則當日就算是最輕發落,跪上半個時辰,估計肚子也保不住了。
在桃子禁足結束的前一日,瑞珠為著第二日縣君不被王妃折磨,把消息放了出去。自然有大夫前來診脈,不過結論到讓人有些沮喪。大夫說:“時日太淺了,還不好說。”
桃子將信將疑,畢竟古代這麵都不能見的診脈和前世的試紙還是有些差距的,瑞珠卻不信邪,定了定神,還是對桃子說道:“府裏現在是尹側妃當家,主子您是在王妃院中,不如奴婢去求求王妃再請個大夫過來。”
這話雖然說得隱晦,但桃子還是瞬間明白過來了,尹氏膝下無子,隻得個陪房丫鬟過繼來的兒子,自己若是有孕,對她可不是什麼好事。若是心思深沉的,知道了自己和王妃的過節,正好借力。如果真是這樣,小產是要損傷根基的,自己還不想一命嗚呼呢。本著保護身體本錢的原則,桃子同意了瑞珠的提議。
大夫上門,韓氏怎能不知曉,聽完瑞珠的回稟,輕描淡寫的道:“楊縣君也太小心了,過幾日再看,也能看明白些。”
瑞珠無奈,隻好應了是,低著頭磨磨蹭蹭往回走,趁人不注意,悄悄通過個跑腿兒的粗使丫鬟把消息遞了出去。
當晚,晉王就來了王妃正院。今日原本排的是劉氏,王爺來了,韓氏有些驚喜,卻未注意到李存勖麵色陰沉。
梳洗完畢,晉王道:“我與王妃有話說,眾人退下。”
韓氏見王爺表情鄭重,眼皮不由得跳了一跳。
晉王開口就道:“聽說楊氏懷孕了?”
韓氏打起笑臉,道:“還沒作準呢,日子尚淺。”
晉王又道:“瑞珠求你去請大夫,被你駁了?”
韓氏皺了眉頭,道:“這些下人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竟越過我去了。”
晉王道:“你不用給楊氏上眼藥,我就問你,為何不請大夫?”
韓氏咬了嘴唇道:“奴家身邊也有些頗有經驗的媽媽服侍,她本來日子就淺,何況大夫已經看過,楊縣君也太過驕縱了。”
晉王皺了眉頭,盯著韓氏道:“你要我說多少遍,楊氏是你的助力,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若是有孕,也如此不上心?”
韓氏委屈極了,道:“奴家自然明白,可是也不能這般行事,須知我若是處處遷就著她,她又不懂府裏規矩,這樣一來容易樹大招風,遭人忌恨,二來也不是一個縣君該得的。奴家聽經世的老人說,得了壓不住的福氣可要折壽的。”
晉王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就不知該從何說起,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扶不起的劉阿鬥來。沉默了半晌,韓氏試探著道:“時候不早了,奴家讓丫鬟進來服侍,安置了罷。”
晉王無奈的看著韓氏就要把這一頁揭過,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再試一次,溫存的道:“巧然,我們好久都沒好好說過話了,今晚便不要外人服侍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