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芸娘聽完,細細琢磨了一通,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姑姑,薑還是老的辣呀,侄女兒在這裏拜謝您老人家了。”說罷,真的行了一禮。
曹太夫人微微一笑道:“這也就是你,若換做了我,與那夏氏好好相處,也不愁將來。”
曹芸娘撒嬌道:“您是老佛爺,我們都是小惡鬼兒,哪能跟您比呢?姑姑,您好好照顧身體,過幾日侄女兒再來給您請安。”
桃子並沒聽見全部的對話,進來服侍時,姑侄二人已然說到了最後,隨即被安排送曹氏出門。走在路上,桃子暗暗吃驚,暗忖:太夫人這不就是要讓李將軍後宅不寧嗎,自己還像個菩薩似的讓人一點挑不出來錯兒,不知道這算不算那個雙雕之一呢。看來太夫人晉王二人對李嗣源早有忌憚,那怎麼還叫人得逞了呢?
桃子出了正院,玉桂就巴巴的上來了,悄聲在太夫人耳邊道:“老佛爺,剛才派小丫頭查明,桃子竟是跟李將軍家的一個下人接頭兒去了,因怕打草驚蛇,不敢靠近,沒聽見二人都說了些什麼,隻看見兩人偷偷摸摸的傳遞了些東西。”
要說能在府裏混上一等丫頭的人都是人精也不為過,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說成是舊識敘了一敘也能過去,但玉桂揣摩著桃子過去的身份,再聯係府裏的現狀若有似無的帶上那麼幾句,就夠桃子喝一壺的了。
誰知太夫人隻是點了點頭,道:“再觀察觀察。”就沒有下文了,把個玉桂急的就差抓耳撓腮了。
這邊廂桃子的確跟人說話了,並且被迫接了個燙手驚心的山芋,那位夏奶奶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兒,自己兒子立為嗣子,還不知足,此次竟是讓跟來的自己兒子身邊服侍的給桃子送信,而目的更讓桃子目瞪口呆,矛頭直指李繼岌。那人給了一小包藥,說是等李繼岌過來給太夫人請安吃點心的時候給下了,看樣子尚且不知李繼岌已經搬到太夫人院裏住著了。還告訴桃子,她哥哥已經找見了,同時給了封號稱桃子哥哥的親筆信,上麵說已得了李將軍重用,此次事成,就接桃子出來雲雲。
桃子心中冷笑連連,自己哥哥的筆跡,因為“太祖朱溫,荒淫成性;六月初六,西席詳談”那十六個改變命運的字,是化成了灰都記得的,這是估量著我小姑娘不識字嗎,嘿嘿,撞到姑奶奶的槍口兒上了。要說讓桃子傳個消息,遞句話兒還是能接受的任務的話,這次明擺著是讓桃子送命了,何況夏氏與劉氏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麼就突然想起來要害人了,交好還來不及呢,這必然是李嗣源的主意了,不過用了夏氏這條線而已,成就成了,不成也不會損傷了根基,真是好毒辣的心腸啊。
隻不過現在來曆之事,可再不是夏氏能拿捏的住的了,雖然幫了李府,理論上是長遠之計,但就算萬般小心,仍有可能丟了性命,還是先顧著眼前吧,畢竟晉王應該還有幾年好日子,到那時,也許就天高皇帝遠了,主意已定,桃子大步進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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