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桃子又動身出發了,旅程一樣艱辛,隻是不知道這次要往何處去。桃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的狀況,聽天由命又有些不甘,看著太陽的方向,感覺是有些往西走。
因鄭媽媽已然不太年輕,路上行進的就有些慢了,晚上歇宿時,竟然還要讓桃子服侍。桃子從未操作過這些活計,做不好時鄭媽媽就要訓導一番。約莫十來日的功夫,才到了目的地,桃子看見地名兒,心情才稍微活絡了點,看來太原這個名字,真是有悠久的曆史啊。
鄭媽媽沒有入住客棧,更沒去什麼青樓妓館,反倒是住在了一座小院子裏,看樣子像是自己的產業。天氣將要入夏,鄭媽媽甚至讓人給桃子做了兩身夏裝,桃子一時間摸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連日來旅途奔波,桃子又清減了些,鄭媽媽看著她蠻有點清秀的模樣,滿意的收拾了一番,興興頭頭的帶著桃子出門了。交待說:“今日要去見一位貴人,有眼色點,成敗可就在此一舉了,將來姑娘有了大造化,也別忘了現如今。”
桃子心裏暗道: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路上越走越清淨,看樣子是快到貴人住的地方了。果然,不多時馬車停下,鄭媽媽帶著桃子從角門走進去,桃子看到進的是李府,心想,看樣子是不是避不開了呢。
鄭媽媽陪著笑請二門兒上的婆子進去通報一聲夏夫人,道是娘家的嬸娘帶著侄女兒前來拜望一番。說罷還遞了個荷包上去。
那婆子拿了荷包,撇了撇嘴,才慢吞吞的扭身進去了。就有其他婆子嘲笑道:“鄭大娘,你算得哪門子嬸娘啊!”又有人道:“哎呦,我說鄭大娘啊,每隔兩三個月,您老是必來打一次秋風啊,不會來的太勤了點吧。”
鄭媽媽不言不語,一律陪著笑臉,桃子心裏暗道:這鄭媽媽做戲的功夫真是第一流兒的,怪不得會騙倒了我。
站在那裏等了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去回話的婆子才慢吞吞的回來,道:“太太說了,按理夏氏不應見外客,既是娘家長輩,少不得又破一次例,隻這侄女是誰?怎麼從未聽見提過?”
桃子有些了然,這個夏氏,應該是個側室了,帶自己進去,為的就是爭寵吧,古代的女人啊,怎麼就這麼無聊,一天到晚的就這麼點事。
桃子想著,鄭媽媽嘴快的編著,道:“就勞煩這位大娘去再跑一趟腿,回一聲太太,這是我娘家的侄女兒,已經定下親了,今日過來給夫人磕個頭,也不枉夫人過去教導她一番。”
桃子疑惑起來,這又怎麼說,我都定親了,難道還能給人做小?
那婆子見狀,明白這是想討些添妝,在鄭媽媽又遞了荷包的條件下,勉強再走了一趟,這可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眼看著就晌午了,那婆子明顯是去用了點心才過來,道:“太太吩咐了,既是許了人家,就該好好在家備嫁才是,一個別人的妾室,能教導點什麼?就賞個恩典,快快去磕了頭。”
鄭媽媽聽了連聲道謝,低著頭帶著桃子進去了。
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座小小的院落,院裏十分冷清,桃子瞧著可能還沒自己過去在楊府住得氣派。見了夏氏,桃子隻得跟著鄭媽媽行禮,夏氏沒顧上桃子,遣走了屋裏服侍的,先紅了眼圈,對鄭媽媽道:“嬸娘今兒又受那賤人的刁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