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柱並沒有送七少爺出門,聽見這話,也有幾分信了。
趙保栓又道:“前兩日四小姐讓咱們出門找人,我便悄悄去了這位爺那裏,原想七少爺或許暫住在那兒,不成想也沒尋著人。隻是那當家主母聽說了這情況,竟是有意要收留咱們家小姐。”
趙保柱聽了一驚,道:“小姐此行可是秘事,你怎可向外人透露?”
趙保栓道:“我也是急的昏了頭,不小心說了出來。不過哥哥你放心,這家人絕對可靠,更何況他們願意收留小姐,自然不會去楊家告密。”
趙保柱沉吟了半晌,長歎一聲,道:“既是如此,那我們稟明小姐,請小姐定奪罷。”
桃子聽了趙保柱的回稟,原是不信,如果有這麼個人,三老爺不會不跟自己做個交代的,拿這話反詰趙保栓時,沒想到他卻回說:“老爺原篤定了您能投靠七少爺,而且礙著當年局勢雖然緊張,兩國畢竟沒有交戰,照顧知交之子也是理所當然;現在咱們家老太爺正在前線,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桃子聽見這話,問道:“他們不會是想拿我做人質吧?”
趙保栓一聽,道:“絕無此事,小姐您請放心,張老爺畢竟是老爺的至交,斷不會拿您的性命要挾的。”
桃子本來也沒有太多的辦法,見到這兄弟二人都這樣說,就道:“也罷,你去采買些禮物,我們明日登門拜訪吧。”
沒想到趙保柱卻勸道:“小姐,您出門在外,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恐怕不太妥當。”
桃子聽明白了,這話的潛台詞就是,這樣大模大樣的登門,外一被那府裏別有用心的下人瞅見再去告密,可就因小失大了。
趙保栓像是預料到了,對桃子進言道:“小姐您看,不如今日小的跑一趟,請張家當家的派一位妥當的管事媽媽明日過來接您悄悄入府,豈不便宜?”
桃子無法隻得應了。第二日因要見知情人,桃子便換了身女裝,在上房裏等著。沒想到等了半日都沒人來,不由得有些詫異,覺得可能是張家害怕擔責任,有意推脫,而趙氏兄弟隻是一廂情願罷了,因此對這件事倒有了幾分相信。
待到傍晚快要用晚膳時,才聽見趙保柱過來通報說是張家派了一位鄭媽媽過來,忽見桃子換了女裝,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連忙退出去了。
桃子心中腹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必是不肯的了。隻見那鄭媽媽進來向桃子行了一禮,隨即就解釋了這麼晚過來,是因為晚上接小姐入府不易被人察覺,畢竟此事宜小心行事。桃子見這位媽媽渾身上下收拾的幹淨利落,口角也十分爽利,想必是一個體麵人兒,因而也帶了幾分客氣,道:“媽媽忙著趕路,恐是還沒用晚膳罷。先坐下喝杯茶吃些點心,我們再作計較。”
鄭媽媽聞言大大方方的道了謝,不敢滿座,眼也垂著,桃子見這位媽媽十分懂規矩,不由得更是信了幾分,與她話了幾句家常,也想了解一下這張家究竟是什麼人。隻聽那鄭媽媽道:“我們家老爺本在朝中做官,因連年征戰,就萌生了退意,現隻做些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