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聽見老太太有所鬆動,應道:“孫女想著,與其帶著這些大件,不如帶點細軟,一來不顯眼,而來遇事也容易應對。”
老太太道:“你的古董、擺設都不帶嗎?即使是我替你收著,也於理不合。”
桃子已經猜到,老太太並不是不想要,隻是沒有借口,要來了怕被人指責,於是向老太太笑道:“其實值錢的也沒有幾樣,那些古董、字畫就請老太太幫我收著,其餘的略好些的,我想送給幾位姐姐、妹妹,也好做個紀念,小件的玩意兒我就帶著身邊。布匹、衣裳不占地方,還是帶著便宜使用。至於家具、器物,也不值什麼,就留在靜園,將來哪個妹妹搬過去住罷。”
老太太暗想:人人都得了的話,自己這裏的就不起眼了,到時候再置辦些頭麵首飾、衣裳布料,就堵了眾人的嘴了。因道:“此事暫且如此,我再細細思慮一番。”
桃子默默往靜園走,麵上嚴肅極了,心裏氣的翻江倒海,暗道:這老太太真是個不上道兒的,我送她這麼多東西,一句承諾都沒有。我都點明了要帶些細軟,怎麼連個贈送銀票的橋段都沒有,氣死老娘了。還有,我都放話要給姐姐、妹妹送些東西,這老太太也不吱聲,這叫我將來如何收回禮,兩匹花布、一根簪子就想打發我嗎。
桃子回了靜園,見了紫檀竟沒再提在老太太那兒說的話。過了幾日,桃子收拾要送給邵先生和林師傅的儀程,紫檀隻好小心翼翼的先提了個頭兒,道:“小姐不如把東西歸置歸置,要送人的,要帶走的,讓奴婢都幫您分開,省的每次都得重新收拾。”
桃子不由得抬了抬眼,心道:丫鬟做到這個地步,也真算是有眼色了,罷了,不關紫檀的事,以後還要哄著她把錢交給自己保管,還是把關係拉近一些,於是笑道:“是該歸置一番,你也得做幾身新衣裳,打幾件首飾,畢竟是要去京城。”
紫檀忙到:“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桃子笑了笑,道:“我知道。除了古琴和十二生肖擺設,你把祖父這幾年賜給我的東西裝好,還有幾幅字畫兒,都送到老太太那裏。那幾套粉彩的茶具和這些擺著的花瓶兒瓷器,我想送給幾個姐妹。三姐姐明年就要出嫁了,你從庫房裏挑最好的八匹料子預備下,算是添妝。”
紫檀聽著,都一一應下,心裏著實有些詫異。桃子也算是豁出去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總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