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倒真有個二等丫鬟的空兒,樛木、明蟾放出去後,柳綠和槐藍升了等;可突然走了個紫棠使苧麻升上來後,就一直斟酌著補人,漸漸桃子發現有這麼個空缺,三等的小丫頭們都賣力起來了,樂的一直斟酌著,怪不得三姐姐一年多才補了個一等丫頭呢,有競爭才有動力啊。可轉眼也空了一年多了,小丫頭們也疲遝了,這空缺就沒了意義。
桃子心道:如果真想跟青翠學裁衣的話,她一個三等丫鬟進不了上房,的確有些麻煩。可是吧,這人就這麼討厭,生怕吃一點點虧,將來肯定是個鬧騰的。罷了罷了,還想將來,自己就是個沒有未來的嗬。先冷她一段,看看衣服做的如何再做定奪。
自從在繡娘那裏得了繡花樣子值錢的消息,桃子的繪畫技藝就全用在了畫花鳥魚蟲上,沒辦法,吉祥花樣沒見過多少,也太複雜創作不出來。花樣兒都畫在一本書那麼大的紙上,然後訂成薄薄的小冊子。艾綠在旁邊十分奇怪,不由得問道:“小姐畫得這樣小,將來做什麼用?”
桃子笑了笑,道:“你看我畫得像不像繡花樣子。”
艾綠看了一會兒,如實答道:“您的繡花樣子與從前的都不同。”
桃子十分得意,在心裏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畫了約有三十多個樣子,訂好了三冊,怎麼把這些送到百繡坊賣錢,桃子可犯了難。穿過來好幾年了,除了祭祀,自己就真的沒出過門,開始是年紀太小不適宜,後來長大了,奇怪了一陣子,就慢慢習慣了。現在明白過來是自己的成長模式和別人相差太多,而且因為不愁嫁,也不需要什麼名聲。
這些東西牽扯到銀錢,務必找個可靠的人。艾綠不錯,可惜也出不了門,桃子就想起了艾綠的幹娘。這個四十多歲的王婆子早年死了丈夫,隻有一個閨女,已經配小子去到了莊子上,在大廚房負責刷洗碗碟,平日裏是個十分老實的人。
桃子把這意思略露了露,艾綠十分的驚詫,道:“這些東西還能賣錢?小姐您真是太有才了。”
桃子聽了艾綠奉承自己的用詞,忍不住在心裏翻個白眼兒,道:“我也是聽那個陳繡娘說的,讓你娘去試一試罷,就去那個百繡坊。”
過了兩日,王婆子傳來回話是:百繡坊的掌櫃說從未提過要花錢買繡花樣子。
桃子聽了不由得氣節,考慮了半天,覺得一定是艾綠的幹娘太老實了,也許根本沒見到掌櫃就被打發出來了,自己的策略性失誤,並且這些樣子也得重新弄弄。
桃子把花樣按照好中差分了三等,第一冊都是差的,加兩張中的;第二冊大多是中的配兩張好的;剩下的都攏在第三冊。還包好了封皮,寫好編碼。找哪個會說話的婆子呢,桃子這次想到了青翠的娘。青翠慣會說嘴,想必她娘也不差。
桃子喊了青翠過來,道:“我瞧著你那幾件衣裳做的還行。”
青翠聽了喜不自禁的等著下文。
桃子道:“你娘現在府裏當什麼差?”
青翠聽了這話,覺得不老能接上,還是恭敬地答道:“我娘在二門兒上,傳個話兒、上個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