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曆四十九年,更始二十年冬夜。
帝都天安城方圓百裏,地龍翻身,毀舍萬千,三聖山鬥光衝天,三教神像崩裂。有三皇異象生,山巒奏樂,群獸朝拜。
無人傷亡。
然而,後世史官,卻對這一段軼事,進行了豐富多彩的再加工,演繹出了無數流傳千古的緋聞。
一座精致典雅的雅舍內。
大抵是昨夜唯一的一位傷員正瞪著雙眼,平靜的躺在柔軟大床上。
劍眉星目、刀削般的臉頰,唇紅齒白,好一副玉麵貴公子模樣的柳秀,盯著頭頂的雕梁畫棟,無聲的歎息著。
腦袋昏沉沉的他,模糊記得,自己僅僅是如往常一樣,讓家裏的司機送自己去高鐵站。
手中的鮮花,總是少不了的。
早就讓管家定好的酒店,也已經布置的浪漫溫情。
一切就緒。
按照以往的過程,接下來該是載著貪圖自己美色的女網友,先去吃一頓永遠都吃不飽的法餐,再去采購兩隻限量版的包包。
接下來,定好的酒店自然是不能浪費了的。
再往後,發展一段時間,當對方厭倦了自己的美色之後,拋棄自己遠走高飛。
柳秀便會試圖再次尋找人世間的真情,再次重蹈這該死的永遠不會停下的枯燥而又無情的生活。
隻是,當那道身影走出閘口。
柳秀才反應過來,自己也著了網絡的道,嚇了一跳。
然後……
他就躺在了這裏。
家裏什麼時候,建了一座古風醫院?
“世子,您活過來了!”
不太禮貌的聲音,鑽入柳秀的耳中,偏過頭就看到一張滿臉胡須的黑臉大漢,正等著燈籠般的雙眼,滿臉激動的呼喊著。
“你是……柳忠?”柳秀遲疑的低聲呢喃著,眉頭卻是疑惑的皺緊。
自己為什麼知道這個黑臉大漢的名字?
黑臉柳忠猛的點著頭,下巴上的胡須,好一陣飛舞:“世子可算是沒事了!不然,那位公主可就要成寡婦了!”
“公主?”
“寡婦?”
這不是兩種人?
柳秀一陣失神,意識逐漸的模糊起來,隻聽到他低聲的呢喃著:“還好……明天要多點幾位……”
屋子裏,柳秀的聲音逐漸消失不見。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淌著。
混沌中,柳秀的神識不斷的扭曲融合著,直到屋外的天色逐漸暗下來。
柳秀才再次緩緩睜開雙眼。
“世子,您這次真活過來?”
迎麵,仍是柳忠那張黑黢黢滿是胡須臉盆大的臉盤。
柳秀無奈苦笑:“我去你……有完沒完了?隔這盜夢空間?”
柳忠滿臉的欣喜,雙手抓住柳秀,將其從床上扶起來。伸出長滿老繭的右手,在柳秀的身後摸著。
最後,才長出了一口氣:“世子放心,有屬下在,絕對不會再有事了!”
“你可拉幾……”柳秀掙脫開柳忠的雙手,就要躺下去,好讓自己睡醒。
隻是動作剛做到一半。
眼角餘光就看到一襲倩影,從屋外走了進來。
隻見其生的是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是說不出的柔媚細膩,文靜優雅。
再觀其,鵝黃點翠連裙,露著如雪似酥的幾抹肌膚,風姿卓越,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