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芳並沒有停留。

連鄭氏相邀進屋坐坐都沒有。

她深深的知道,和大房之間的恩怨隨著聶政海的死去而消失了。

對黃氏的恨也沒什麼意義了。

而黃氏也不會認為她是聶家的恩人。

她也不樂意去幫扶誰。

“若芳這就走了?”

聶政江連忙遞給她:“你娘的嫁妝和你爹的產業我讓人將單子擬出來了。”

“幺叔,這些我都用不上。”

她又沒有成家,錢財對她來講就是身外之物了。

這一次見三叔三嬸,都將自己一些貴重的東西悉數給了他們。

“若芳……”

一個人連錢財都用不上,聽起來就很淒涼。

“幺叔,你照看著吧,每年拿出部分支助族中,其他的您看著安排,聶家,還要指望著您。”

“若芳……”

在聶政江的各種不舍中,若芳回了程府。

沒兩日,朱開元和白素素就離開了揚州。

她們此次來是為了收拾鹽商而探底。

怎麼也沒料到會揪出來一個養私兵的揚州知府聶政海。

聶政海倘且如此,那其他地方的知府呢?

“前些年動蕩不安,各地官府富戶都養有護衛,看來這個問題是需要大肆整治一下了。”

朱開元歎息一聲。

“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

有些規矩也不能太嚴。

麵對私兵這個問題,白素素也給了建議。

“都有一個定數,甲胄和弩不能有就要堅決執行。”

這玩意兒,和現代的殺傷性武器一個道理。

肯定是要管製的。

誰手上都有,一個不如意就掏家夥,那肯定得出亂了。

養護衛和養私兵也有一個界階。

府官縣官各多少人。

兩人商討了半日,這個江山是朱開元打下來的,兒子是坐江山的人,當爹娘的自然就不餘遺力的支撐。

鹽商這一塊也做了詳細的安排。

聶政海抄家的家產就震憾不已。

金銀珠寶整整抄了幾大箱。

連黃氏看著抬出來的寶物都震驚不已。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藏了這麼多錢。

奈山腳下,孫雲清的那個宅子裏,抄出來的黃金白銀也不少數。

隻斬了他們,真正是天大的恩情了。

不過這一次抄家,總共抄了六十三家,收獲也是巨大的。

白素素就覺得,這封建社會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那可就是真正富可敵國。

皇帝當得也不安心,龍椅坐得一點兒也不穩。

當然,抄家充盈國庫這種事兒……白素素覺得隻要不冤枉他們,為何不可以啊。

就像聶政江和孫雲清,這翁侄聯手表演,愣是連身邊人都騙過了。

抄出來的巨額財產也抵得上半個國庫了。

假以時日,這就是一個最大的隱患。

在大周,肯定不止聶家這麼一個。

兩人商議後,寫了密信給兒子。

小皇帝在朝堂上發了火,最後也給了機會。

朝廷上下自查自省,官員護衛人數限定,一品官員所養護衛總共不能超過五百人;二品四百,三品三百以次類推,七品官不能超十人,而且要實名上報,查出來就削官去職。

什麼命這麼金貴。

皇帝的禦林軍明麵上也才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