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三天,就快到京城了。

讓他們很意外的是一路上很平靜。

不過,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如今的是非議論的都是太子遺孤的事兒。

“聽說太子當年都沒有大婚,哪來的遺孤?”

“你這就不懂了吧,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也有通房侍妾呢,更何況是太子,東宮怎麼著也有女人的,有一個懷上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這麼說來,這個遺孤是太子的侍妾所出?”

“管他是誰所出呢,人就是會投胎,嘖嘖,皇上一駕崩他就是正統了,承大統也是理所當然。”

路過一個茶攤,眾人就小聲的議論著。

“要說,這位還是手段了得,那麼多王爺皇子如今京城愣是找不出一個完整的來。”

“諸位諸位,喝茶勿議國事兒。”

茶攤攤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此這般的招呼一天要打數十次。

奈何嘴長在他們身上,而且茶客也不是固定的那兩三位,迎來送往多著呢。

一拔又一拔的人,都是好事的主,湊在一起就要聊大事兒。

估計著,也是那位倒了日子安逸了,要是以前,走路都不敢發出響動來,更不要說這麼議論最朝堂大事兒。

攤主也是不容易。

早些年民不聊生這兩年兵荒馬路,頂多就是來往過路的遠客坐下歇個腳喝一碗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都不敢多停留。

那時候,他施舍給那些窮困潦倒過路的流民的茶水都比賣錢的多。

最近兩個月,叛軍打來了更是人人都驚恐不安。

讓人意外的是,叛軍比朝廷的官差還講理。

喝了他的茶水必然會留下兩文錢,從來沒有蠻橫不講理的時候。

漸漸的,過往的商旅人也多了起來。

聽說都是從外地趕來經商的,還說當家做主的是當年朱太師的嫡長孫,最是好人一枚。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覺得看到了希望追隨而來。

果然,人進城沒有燒殺搶掠,甚至連那位駕崩了還行國喪還厚葬。

聽聞,那位的後宮嬪妃也是安置好了。

想象中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並沒有出現。

所以,這些茶客越發大膽起來。

不過,攤主是經曆過事兒的人,從先皇那會兒就賣茶的,來來往往多多少少的事情都看麻木了。

此時的風平浪靜絕對不對勁兒,或許暗地裏早就波濤洶湧了。

一直以來,搖旗呐喊的是朱家公子,打的旗號是太子遺孤。

可如今那位都已下葬,太子遺孤又在哪兒。

“客倌來幾碗?”

正想著就見官道上來了一行人。

“來兩碗茶水。”

老萬和小餘坐下喝了一碗茶,小聲的聽著眾人的議論就見白素素和阿奕來了,他點了點頭。

“掌櫃的,來三碗茶水。”

阿奕先讓白素素坐:“妹妹,快坐下歇歇,累壞了吧,再過兩個時辰應該就能進京了。找到姨母咱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喲,這位小哥是外鄉人吧。”

茶掌櫃一邊摻茶一邊道:“小哥,你八成是不知道吧,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關城門了,我看你們呀,就隻能在這小鎮上落腳了,明天一早進城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