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期,外界也終於確定了詹箬的股份量數,持平謝寧兩方,若是單方麵拆開,僅次於柏元戍,甚至遠高於周家。
莊園中,曬著早晨的太陽,柏元戍臉上的氣色比十幾天前好多了,家庭醫生也眉宇舒展,說了幾句好聽話。
家庭醫生離開後,柏元戍看完公司內部報告,又看完偵探查過的詹箬過往資料。
麾下情報部門沒能從那個荒古遊戲公司查到幕後之人的脈絡,被斬斷了。
“詹箬那邊有查?”
“應該沒有,沒什麼動靜,很奇怪。”
“不查,說明她知道是誰出手。”
柏元戍轉頭問火將元祁:“那天你近距離觀察她,怎麼樣?”
元祁一板一眼說:“她身上沒有任何習武的痕跡,但我能感覺到她很強,這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就好像我麵對您跟那幾位一樣。”
柏元戍不置可否,“我們這種老骨頭算什麼,一旦被近身,別說你,陳權那小子都能一拳頭打死,我問的也是排除經濟能力跟社會地位之外,她這個人。”
“那兩個雌雄殺手一句話不肯說,但我越覺得他們是被詹箬處理的。”
“如果是這樣,她可太奇怪了。”
火將元祁:“我說的也不是意誌方麵,而是她單人給我的感覺——那天我有預感,假如我真的掐向她的脖子,她可以躲開,或者她可以反擊,這是一種直覺。”
恩?
同類人的直覺是很玄妙的,他無法解釋,就看聽者肯不肯信。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柏元戍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哪怕她依舊隨時可能被暗殺,但她的自保能力很恐怖?”
“是。”元祁如此肯定,柏元戍就更放心了。
“估計暗殺她的那方人也察覺到了,所以也消停了,但肯定也在查她的底細。奇怪,一個生長軌跡一覽無遺的人怎麼能在短短時間內變化這麼大。”
死爹促使人變異?
我死了兒子全家也沒見變牛逼啊,倒是天天嗑藥養生保命。
“而且她身邊有一個很恐怖的黑客或者說電腦技術小組,輔助她監控調查一些人,不然她不可能這麼高效抓出那些人來,警方一方麵因為她的報警而順利抓人,一方麵也在調查她手裏的黑客手段,但目前毫無發現。”
柏元戍這麼一思量,突然發現詹箬這個人目前已達成了硬件武力跟軟技術雙重保障的狀態,難怪她一下子就從蟄伏期突然高調上位,恐怕也因為幕後要暗殺她的人出手越來越激烈,她不得不加快速度成長。
現在硬武對標火將,軟技對標世界級黑客,經濟能力掛牽國家級項目,她的安全性才大大增加。
而且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在這點上倒是跟他一樣。
“難怪謝庸那小子放心推她上位。”
柏元戍這麼揣測謝庸的時候,謝庸跟寧父其實也是意外,但他們早早對詹箬有些了解,倒是沒太大反應,隻是放權團隊,讓他們隻聽詹箬的話,有需求反饋就行。
也是在這個時期,寧檬也開始接觸寰宇的業務,被謝寧兩大佬一邊教一邊帶。
倆大號帶小號發育而已,反正別指望忙碌的詹箬會去奶寧檬。
詹箬忙到校慶前兩天才暫時完成工作飛回海市,卻不是因為校慶回去,而是因為新遊資質測試已經結束,要上線了。
首都,回京後忙事的蕭譯得閑暇時也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新聞,他的神色很複雜,在桌燈下查看另一份案卷。
上麵的名字赫然是詹東遠。
他沒想到那修理廠竟是詹箬家的。
對詹箬,他總有種怪異的感覺,隻是未曾關聯,如今措不及防牽扯到一起他敏銳察覺到——詹東遠的死一定跟洛宓有關係。
那麼詹箬呢?她是否知情?
否則如何解釋她的變化跟近期遭遇的連環暗殺?
蕭譯本該聯係詹箬詢問,但他沒有。
詹箬此人深不可測,不可等閑對待,他得掌握一些情況後再去問她。
——————
偌大的機場,媒體蹲了個寂寞,完全沒看到人影,消息錯誤?
不能啊,港都機場那邊明明有人看到詹箬飛回海市了。
而此時,風塵仆仆的詹箬已經出現在蘇縉機三人新搬的高級公寓中。
火鍋,很熱鬧。
初始打根基的小團隊注定跟別人不一樣,五個人都在,但也有別人。
韓珖在忙一個案子,沒時間來,估計在啃泡麵,倒是韓伶被喊來了,還帶了一個小尾巴。
詹箬看到冬冬的時候還愣了下,但不露聲色,朝韓伶頷首打招呼後進屋,後頭的陳權比詹箬更自在,自來熟打招呼,不過他竟然認識韓伶。
“韓女士以前也是我們公司的顧客,不過她覺得我太輕佻了,沒讓我服務。”陳權這話說的,韓伶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隻是因為覺得你的價格太高了,不合算。”
你非要用價格來挑剔我,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是鴨嗎?
陳權哼哼唧唧,跟其他人也不拘泥,坐下就開始吃了,但他跟寧檬更熟一些,畢竟寧檬前些天就飛香港辦事,也算提前認識。
“寧小姐,你這黑眼圈還沒下去呢?夠持久的。”
熊達:“咦,你也看出來了?我以為就我這麼認為。”
艸!
寧檬瞪了倆土賊一眼,忙起身去洗手間補妝。
熊達跟陳權對視,分分鍾碰杯,一見如故啊兄弟。
韓伶年紀大,雖嚴肅人設,但最近因為照顧冬冬,多了幾分女性柔美,下意識照顧年紀小的詹箬,見她風塵仆仆,神色疲累,就幫忙給遞了醬料。
“謝謝。”詹箬其實沒啥胃口,但她不會悖逆生理的進食需求,吃了幾口後接過呂元駒熱好的牛奶,喝的時候聽到蘇縉機他們聊天,提及韓珖忙的案子,也聽他們把話題發散到別處。
中間提到蕭譯。
“聽表哥說蕭大哥已請假很多天,首都那邊一直在急招他回去,他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拖了好多天才回了首都,聽說忙完後又出首都了,表哥問也不說。”
韓伶現在對案子什麼的挺敏感,下意識說:“是不是出了什麼複雜的案子?”
“不知道,按理說蕭哥的職位比較特殊,有特案也是公派的,他這麼私人調查,總覺得怪怪的,連我爸都讓表哥提醒一下他。”
公職私查案件是很敏感的事情。
很多人都不願意蕭譯踩雷。
詹箬聽到這裏,忽然皺眉,把羊肉片在醬料裏過了一圈,卻沒吃,因為手機響了,邊上的韓伶不經意瞥到,發現上麵的來電顯示有點眼熟。
好像是個偵探的名字,跟胡大毛對壘的那個偵探所老板。